子摇头,“不知道。”

姬月犹豫了很久,毕竟看见了一丝希望,知道自己若是欺骗这位剑仙,很可能会弄巧成拙,于是低声道:“我父亲是燕太子。”

夫子确实有些讶然:“太子丹?”

这倒是有趣,按说太子丹坑了李汝鱼体内那个荆轲,自己不应该救他。

但为了破墨家的局,且话已出口,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又道:“那也无妨,都是些过去事,想必有些人知道了也不会介怀,甚至他可能从始至终都没有介怀。”

毕竟从后世看,荆轲之死,其实和聂政同出无二。

皆是士为知己者死。

姬月大喜,一拜在地:“有劳先生。”

夫子哈哈大笑,看了一眼聂政,“能跟上否?”

聂政那张很是恐怖的脸咧了咧嘴。

试试。

也不见夫子作势,骤然间便如白鹤腾空,聂政欲起,却倏然被拉住衣袂,姬月欲言又止,终究只叹了一句,我等你。

三个字。

聂政却仿佛听见了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浑身上下,骤如飞仙般快意,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幸福。

他知道,姬月一直在利用自己。

可他不介意。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愿意承受,哪怕让自己再一次死去也无妨,上一世为侠义,这一世为情。

皆是无憾之事。

于是这位一直以来都没有丝毫生机的剑客,倏然之间生机盎然。

彻底活了。

活过来的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剑客。

剑意冲天。

已走出百里的夫子哟了一声,旋即爽朗大笑,这才是绝代剑客该有的风姿呐。

山下,蓝道行亦向算命汉子告辞。

这位行踪神秘的算命汉子拿起只剩下相面两字的卦旗,咧嘴一笑,嘟囔着说了句那夫子和我一样呐,都看好那少年改变天道。

嗯,真是个英雄所见略同。

……

……

东海之滨,剑魔城后面距离岸边越有十余里的海面上,有一座方圆仅三四十米的海礁。

修有一座茅庐。

清晨时分,海风狂猎。

此刻茅庐前站了个负手的中年人,正是剑魔城的风城主,一身衣衫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此刻上前走了十来步,来到礁石边缘处,望向清澈至极的水面之下,沉默着不语。

海水极其清澈,蓝得让人心醉的海水中,触目可及海底,海水涌动,海藻飘摇,游鱼闲暇,白沙如玉,美轮美奂恍若仙境。

那位黑衣剜目的剑魔依然独坐水底。

只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剑魔身前的白沙中插了一柄剑。

无鞘的剑。

剑从千里之外而来。

岸上的风城主叹了口气,明白师父独孤的用意。

其实以师父的剑道修为,就算这是夫子从落凤山掷来的剑,只要师父不愿意,夫子的剑也过了不剑魔城。

然师父任由夫子的剑落在他面前。

任由夫子为李汝鱼指明灯。

显然师父也期待,李汝鱼这千里聚势而来的一剑,能否值得他一战。

于是在等。

但风城主也清楚,如果这一剑不能达到师父所想的境界,那么他不会出手,只会让自己这个劣徒代为出手。

实际上这真是风城主所想。

如今大凉天下,还值得师父起身一战的仅有夫子。

然夫子却让他弟子李汝鱼执剑来。

于情于理,都该由自己出面,而不是师父出剑,否则胜了落个以大压小的说法,败了……嗯,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如此,那便等罢。

看李汝鱼聚势千里的一剑,究竟能达到何种程度。

时间不断流逝。

天气不算很好,有秋日,却有万里鱼鳞云。

很安静的东海之滨,远处忽然响起了隐隐约约的渔歌声,风城主蹙眉看向远处,略略有些意外,但见一艘渔船荡漾在海面上,一位四十出头的渔夫追着鱼群,看准时机撒下了网。

风城主想了想,没有做声。

按说,平日里这片海域是静止渔夫踏足。

这人大概是被鱼群所吸引,忘记了剑魔城的禁令。

也没去管他。

当不算艳丽的秋日勉勉强升上中天时,风城主转身看向西方,目光越过了数百里,落在太湖方向。

到了!

西方天空,那些鱼鳞白云忽然翻滚,仿似真有一条鱼在里面翻江倒海。

坐在海底的黑衣剜目的剑魔,倏然睁开了眼,透过海水看向西方天穹,略有诧然,却依然静坐在海水之中。

风城主看不见云中的存在。

实际上在那片鱼鳞白云里翻江倒海的不是一条鱼。

而是一只紫色大鲲。

大鲲生龙须,为金色。

风城主轻笑了一声,看着风云变幻的远空,轻轻按住了腰间的剑。

天地间原本有风,从东方吹向海岸。

却在一刹那之间静止。

倏然又以风城主为中心,生出一阵狂风,向四周漫去,整个海面都仿佛被狂风所压,骤然下沉了一尺。

茅庐上的茅草尽数被压在房梁上,啪的一声,前门不堪重压,倏然倒塌。

海水之中原有游鱼,却似被惊动,倏然间沉入水底,漾起一阵阵涟漪,一串串水泡浮上来,又在涟漪间消失,海面又平静得像一汪死水。

更远处,那位渔夫浑然不觉有异,唱着渔歌,一脸满足的等待着收网,心里还在想着自己婆姨那白花花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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