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荣一行人走远了,这货郎拉着行礼的那人直起了腰板,有些好笑的指着货郎说道:“哎呀,我就说你这个家伙就是胆子小吧。你看看那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主子,跟他见面也不一定要行礼的。”

实际上,赵家家主院子里的仆人大部分看到赵荣之后,都是毫无选择,干着自己原本该干的事情,仿佛旁边就没有这样一个人似的。这主要是因为上面的管事早就吩咐过了,遇到这位主子的时候不必行礼,这是夫人的意思。

货郎当然早就弄清楚,这些摆不到明面上的规则,但是他故意脸上还是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解的问道:“哎,我说你这兄弟怎么能这样呢?那位看起来跟咱们就不一样,明显是个少爷主子呀,咱们能不行礼吗?不行礼的话会不会受罚呀?”

看到货郎这样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那人更是信心满满的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你说你呀,平时看起来很是仔细的,怎么胆子这么小呢?”

刚说完这一句,那人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不屑的说道:“这算什么正经的主子呀,而且各位管事早就说过了,这位小主子性格比较孤僻,不需要咱们大家在太多的理睬。反而大家要是看到他的时候,躲得远远的就好了,不需要有什么反应。这可是夫人亲口吩咐下来的。”

这人还以为货郎是因为来的时间太短,所以他还没有听到过仆人之间的这种潜规则。他这才会有这样的疑问,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又是资历比较深,在货郎面前倍儿有面子了,用一种教育的口吻说这上面的话。

但他其实不知道的时候,货郎老早就把这底下的弯弯绕都搞清楚了。虽然不知道这当家夫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位唯一的弟子如此苛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残忍了,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而且在货郎看来,赵荣虽然是遭遇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但起码也是好吃好喝的养到现在,所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纠葛,还真是不是他这个外人能够插手的。

但同时货郎也在心里感慨着,宫健的兄弟两人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其他人的家事,这俩兄弟竟然冒冒失失的就要插手管理。虽说自己也比较同情赵荣的处境,但是毕竟这小子也是在富人家长大的,没短吃没短喝的,这要是争论起来,还真不知道谁欠谁的。

原本货郎是很同情赵荣的,总觉得他在这个家里受到的待遇,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作为家中的唯一嫡子,过得却好像是个透明人一样。不说别的,就说这些仆人见到他不会行礼,就好像没有见到他这个人存在一样,这样的感觉,货郎是没有体验过的。但是他完全能够感觉得出,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受到这样的待遇。

所以这次回家的时候,虽说他也不可能对家里人完整的说起这些事情,但是言语中多少还是带出了一些。自己同情这位赵荣少爷的遭遇,当然他是没有点名道姓的,也没有说出自己,这次之所以到这个县城中来找工作,为的就是这一单生意。不过在他说出之后,他的妻子却有不同的意见。

他的妻子先是询问了一番,这位少爷在家中的衣食住行,然后这才感慨的说道:“你这么同情这位少爷,但在我看来却不是这样的,毕竟他们家好吃好喝的把他养大,不需要他打工挣钱,也能够受到很好的待遇,这样子他还有什么不公平的呢。再说了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他父母之所以这样对待他,肯定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只不过咱们这些外人不清楚罢了。毕竟虎毒不食子,谁还会对自己的孩子没有爱心呢。”

也许是看出了自己说出这么一大段话之后,货郎仍然迟疑,他妻子继续说道:“再怎么样,他爹娘怎么也没短他吃喝,也算是把他养这么大了吧,他也应该知道感恩呢。即使是说对他有一些不平的待遇,但是哪有子女能嫌弃父母的道理呢。他的父母,生恩养恩都也算是尽了,这做孩子的还能有什么意见不成?”

对于妻子的话,货郎总觉得不大对味儿,但是也不可否认的,对自己还是有了一些影响。所以他这一次在看到赵荣的时候,他心中并没有像上次那一份比较大的触动了。毕竟在他看来,妻子说的也有道理,就看赵荣身上的衣服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穿到的,估计一般老百姓连摸都没有摸的机会。

而且其实他只不过刚才赵家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却也已经知道了这位少爷虽然不受所有人待见,但是他对于本身自己生活条件要求,还是非常高的。

普通仆人中间或多或少的都在流传着,这位少爷对于吃这方面特殊的爱好,大家偶尔都会提起这一点,甚至很是羡慕这位少爷小厨房里工作的那几个仆人,毕竟那几个仆人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有大把的赏钱可以拿。

这样一想,货郎也觉得,唉,这位赵少爷其实在赵家过得也还可以的。起码不用任何工作付出,就可以得到很多的东西,只不过他是因为是赵家的少爷,所以生活待遇要比一般的富户都要高上不少。而且赵家对他用钱也没有任何的控制,就当看那些仆人用那种羡慕嫉妒的眼神,说起这位少爷院子中小厨房的那些仆人,就可以看出来这位少爷用钱这一点都不控制,赵去赏下人可是非常大方的。

所以即使现在货郎对赵荣仍然心存着一些同情,但是程度却比之前降了很多了。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怎样完成宫健兄弟两人的任务,毕竟现在宫健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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