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吧,下毒的人也不是想要伤害闫掌门。我探他的经脉,还算平稳,他的血样也没有特别活跃的刺激东西,之前我猜这主要是刺激他的脑袋,却没办法把它引出来。不至于让他受伤,却能压住他的自身灵力,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跟幻觉一类有关。”说到这儿,她突然想到什么,眯眼收回放在闫真摇身上的目光,颇为神秘地转头对湛一卿笑了一下。

而湛一卿还沉浸在最后一句幻觉二字,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地看向赤鹇。赤鹇凑近了点儿,怕被听见似的声音很小:“我上次取了闫掌门的头发和你的——诶别激动,我先道歉。”

“我给你们俩试着做了占卜,其实你们真的挺有缘分的。可双修指数特高啊我跟你说,你别不信,这东西还是很有讲究的……”

湛一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而习以为常的赤鹇的表情仍然特别生动,津津有味地跟他讲她是从哪儿学来的以及里面的各种原理。湛一卿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还能占卜出来,哼了一声就继续喝茶,信了她的邪了还。

对赤鹇的唠叨左耳进右耳出对他来说也算是必修技能。他又开始貌似一本正经实则神游天外,不过他想的还真是正经的——对他来说。真如赤鹇猜测那样跟幻觉有关系,那之前闫真摇给他的幻境也有可能是在毒的影响下设的。幻境内容应该与他本人的意识有关,死的毒又如何能操纵?那么问题就来了——

闫真摇每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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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闫真摇的恢复就没这么快了,湛一卿在边上做了一阵儿,昏昏欲睡之际终于记得问了一句:“我们‘打’了多久了?”

赤鹇喝了口茶,斜眼睨他,说的理直气壮:“我们哪里会抽时间去看你们打架?走个过场也就。”

湛一卿倒是不惊讶,挑眉:“那边儿也没人看着吗?”问是问了一句,心里却已经开始想没有人“监视”以后就开小差的美好愿景,偶尔和门三儿打一打怡情,不要更好。

似乎是在思考,赤鹇嗯了一会儿谨慎道:“我走的时候会看到那一圈圈儿的人,以前也差不多是这样。”说着,颇有点儿多余地添了一句:“那些人也真是能坚持啊,嗯、装模作样。”

湛一卿大概算了算这次还要装多久,可有可无地叹了口气,盘算着让闫真摇回去做一下思想工作,毕竟他俩都那么熟了,这仗打不打有什么必要呢。

往后一靠,他就开始酝酿说辞,务必让闫真摇觉得不这么做对不起天地。他俩总归还不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虽然有以前的相遇作铺垫,可几年了都是见面就基本象征性地打打打,一时半会儿这亲切感也爬不上来。

可他到底是没想到后来的发展。

之前提过,他不怎么做梦的。这两天也真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这一闭眼,他还没打好腹稿,就又睡了过去。再见到那个小门三儿的时候,他心里是半喜半忧。

喜的是又见到了这个迷你可爱的闫真摇,身心愉快,忧的是,闫真摇这可能是又发作了,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他的小喜欢岂不是都有点儿文不对题的浪费?

等等?喜欢?……湛一卿正恍惚着,他的身体已经自动走向了那棵有门三儿的柳树。

他抬起头,看见小门三儿盘着小短腿在树上打坐,问了一句:“你要去修仙吗?”

湛一卿模糊间觉得他的确有点要飘然成仙的感觉。虽然还是那副玉雪可爱的小模样,让人想伸手捏一捏、上口嘬一嘬,也不知清冷起来……哦,他是见过了的。

闫真摇不理他,这时候他们好像已经熟悉了很多。他眼也不睁,袖子晃了一下掉下几个铜板,湛一卿正好笑呢,又已经不受控制地手一扫全接住了。吊儿郎当地问他:“又饿了呀?我说我做几个包子给你就得了,你非要那些个软不拉几的点心,吃不饱还粘牙,娇气的你!”

好吧,闫真摇仍然八风不动。只是耳尖又默默红了,然而仰视他的湛一卿只看见对头的太阳在他脸侧一闪一闪。

湛一卿一耸肩,转了个身,嘀咕着:“小祖宗真难伺候。”

身体很老实地离开了,湛一卿的心思却还活跃着。他想回头看看那棵大柳树,他也的确回头了。可他没先从大柳树上看出什么来,却一眼望见那稳稳当当坐在树枝上的小门三儿,嫩绿的柳条充当着毛绒绒的帘子,风一扶,衬得门三儿那么小,婴儿肥的脸上显出了一种他熟悉的淡漠。

他猛地顿住了,好像这个梦境也停驻在这一瞬间了。

停在他发觉自己很久很久以前的生命中,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念念不忘的人这一刻。

他想转回去,却被强制继续前行。毫不夸张地说,湛一卿震惊到可以大脑空白到梦境结束。他自动去买了门三儿爱吃的粉色小糕点,塞了两个到嘴里还剩下一个。他恍惚地想,是了,他喜欢吃甜的东西,之后那次遇见,他也有说过自己喜欢吃甜品结果被嘲笑了。

他路过之前幻境与门三儿相遇的学堂,走过了才想起他们在这个学堂的边上相遇,初见时他因为上课吃东西被老师发现,不仅被没收了糕点还被打了手心。那时候他是这里的普通学生,而自己常常偷摸到学堂后面偷看。

湛一卿浑浑噩噩,走回柳树下,树上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看清空无一人的枝丫的时候,那种久违的噬心感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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