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候玄演搓着双手,站在外院门口。
自己信得过的心腹,尽数在场,除了几个知情,别的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苏州如今虽然被收复,但是宵禁那一套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夜里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街巷里只有夏允彝组织的青壮守卫,偶尔会经过。
终于,安静的街道上,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以及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这声音刺耳瘆人,但是听在候玄演耳朵里,如同仙乐一般动听。
“打开大门,有多大开多大,不行就给老子把门拆喽。哈哈,有了这笔钱,咱们以后在苏州,也是一个角啦。”苏州府富庶了几百年,跟陕甘九边不同,在那里钱再多都不一定能买到粮食。但是在苏州,候玄演有朝廷任命的金字招牌,只要有钱,可以要多快有多快地拉起一个武装。
聚集在苏州的避难百姓中,有不少都是北边逃来的溃兵,这些人的官长大都降了清。有不愿屈膝投降的,或者跟满族有血海深仇的,都逃来了苏州。这些人稍加训练,就是一伙强力的精兵。他们既然没有成为逃兵游兵去祸害百姓,就说明军纪军风也是不差的。
此时的苏州府一带,有点清兵入关时山东河南的样子。那时候清兵忙着跟李自成决战,根本无暇他顾,到处都是无主之地,中原大地处在无政府的环境下长达数月。往往是一个官员领着几十个手下,就能控制一座大城。
如今苏州府清兵主要将领都被炸死,群龙无首陷入混乱,被吴易等人各个击破。太仓来的清兵,虽然有李成栋等人的指挥,谁肯在苏州府卖命,早就逃回松江,固守老巢了。毕竟那里有他们搜刮的无尽财富,自己手里的兵马不在当地看觑,连饭都吃不香。
简单的交接之后,忙到后半夜,还是没有运完。顾九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姑爷,今天就到这里吧,老太爷的意思是剩下的咱们慢慢送来。”
候玄演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君子协议,既然付了一部分,顾有德再没有赖账的必要。自己也枉做小人,干脆表现的落落大方,还能让顾有德这老淫棍刮目相看。
白花花的黄金白银,藏在箱子里,被运到了候府内院的库房内。杨恕一箱箱地在那里开箱检查,候玄演哂笑一声,说道:“杨叔,你这要验到什么时候,往后咱们也是大户了,你这个小门小户的习性要改一改。”
杨恕讪笑一声,暗道自己还是太没见识了,你看大少爷的气度,真是不可斗量哇。想到这里他一脸敬佩地看着候玄演,只觉得大少爷目光涣散,浑然没有把这些钱财放在眼里。“大少爷心怀天下,果然不是这点小财能动其心志啊。”
等人走都走了,安排好人手日夜守卫库房之后,不可斗量的候玄演双腿颤抖,呼吸急促。这样看来他刚刚眼神涣散,明明就是被金钱晃瞎了双眼,失了智了。恋恋不舍地关上库门,艰难地挪动脚步,朝内院走去。其实他的内心,倒是希望能睡在这里。
“这得是中了多少六合彩?”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候玄演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见过了腥风血雨,惨烈的屠城;熬过了炮火连天、大兵压境。候玄演自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却在金钱面前难以招架。确实人性深处都有隐藏着本性的贪婪,而金钱是最直接的诱惑。
侯玄演还需要更多的历练,或许才能超脱这个境界,达到财帛不足以动其心的心境。此时此刻的他,甚至感觉血管里流着的都是金灿灿的元宝。
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怦怦跳的心脏,候玄演心里很想到处宣扬自己现在有多少钱。但是同时,他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劝诫他一定要守口如瓶。这样的矛盾复杂心境,让他亢奋不已。
“唔,我这样是不对的,我得控制自己。要知道富贵不能淫,嗯?淫?嗯”
推开自己的房门,皎洁的月光欢快的扑洒在房内,外堂的小床上,一具白皙的玲珑身躯,在月光下流出一道弧光。潇潇和顾菱儿,在内室睡了,外面的床上只剩下霁儿一个。现在是仲夏夜,即使到了夜里,天气也颇为燥热。
霁儿半截身躯露在外面,在月光下一道光晕,让侯玄演想到一句“静夜玉生香”。俏美的面庞多了一丝恬静,少了白天常有的狡黠。这具身体对此时躁动的候玄演,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需要一个宣泄口。而霁儿是他的小媳妇的贴身丫鬟,在这个时代,是嫁不出的,只能是一辈子跟着自己。所以候玄演也没有罪恶感,他慢慢地靠了上去。一双大手慢慢地抚摸着皓腕玉臂。缠腰一解,衣襟两分,内里的春光便一览无遗。
霁儿睡觉浅,感觉到身边的动静,睁开朦胧的睡眼,借着月光看到是自家姑爷,嘟着嘴喃道;“姑爷,回来啦?我伺候您更衣睡觉。”说完却故意偷懒不动,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时候姑爷就会自己脱衣睡觉。
“睡什么睡,今夜不睡啦!”
“哦,那我先睡了,姑爷慢慢”
啪。一声脆响,正要接着入睡的霁儿捂着屁股抬起头,啐了一口,慌乱地说道:“作什么打人?”
身为一个豪门侍女,她已经隐约感觉到即将发生什么。姑爷的眼神吓人,像是要吃人一样,霁儿偷偷紧了紧盖在身上的毯子。
候玄演蹑手蹑脚地来到内室,看到里面两个人睡的正香,放下心来。他转身回来,一副色眯眯的眼神,贱笑道:“我是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