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芳芳将儿子抱在胸前,将小洛用带子绑在身后,锁门往葛大嫂家去了。手机端 m.

到了葛大嫂家门口,离得老远听见他们家大人、小孩儿哭的,十分热闹,刚走到门口,从里边突然跑出一个半大小子,将于芳芳撞得差点儿坐在地。那小子也不管撞了谁,头也不回地跑得没影了。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那是给你爹留的饭团!”葛大嫂趿拉着鞋子拎着笤帚追了出来。

而那个小子将饭团用力塞进嘴里,嚼都不嚼吞了下去,把自己噎得直翻白眼。

葛大嫂气不打一处来,将笤帚用力扔出去,准确地砸在了大儿子头。

“哎呦!”那小子被砸的龇牙咧嘴地,伸手揉揉后脑勺,冲他娘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葛大嫂还待要追,突然瞥到一旁扶着墙的于芳芳,哎呦一声,热情地招呼:“弟妹来了?外头太热,快进去歇歇。”

于芳芳笑笑:“我一个人在家怪没意思的,来你家串串门。”

“你平时应该多出来走走。”葛大嫂领着于芳芳进门,说:“吃了吗?要不再吃点儿?”

“吃了。”如今粮食最金贵,关系不好不会在别人家吃饭的,葛大嫂也客气客气,坐下来端着粥碗狼吞虎咽地吃着。

“大嫂,春萱呢?”于芳芳只看到葛大嫂的几个儿女,并没有看到春萱。

“在屋里睡觉呢。”葛大嫂一边吃饭一边指使女儿,“去看看你弟弟醒了没,醒来把他抱过来。”

小姑娘叫阿花才六岁,细胳膊细腿的,感觉风一吹能被吹跑了,她蹬蹬蹬跑进屋将已经醒过来的小弟弟抱出来,这小子胖的胳膊腿跟莲藕似的,一节一节的白胖可爱,衬的他姐姐更加骨瘦如柴。

葛大嫂将小儿子接过来,毫不避讳地掀开衣襟开始喂奶,边喂奶边吩咐阿花:“锅里还剩了半碗粥,舀出来晾凉了,一会儿喂给春萱吃。”

阿花乖巧地应下来,去厨房将锅底最后一点儿粥都舀到碗里,端出来放在饭桌,然后坐在小板凳托着腮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葛大嫂,阿花才六岁吧,她能照看小娃娃?春萱我们小洛还要小吧,能吃粥?”于芳芳一脸震惊。

葛大嫂笑道:“我们阿花可不小了,我想她这么大的时候洗衣服做饭,什么活都会做了,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可不都是大孩子带小孩子?况且,春萱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值当我专门看着?”她将儿子换个边吃奶,小娃娃跟猪猡一样拱着脑袋,吃得吭哧吭哧的。

“可阿花也太小了些,万一保不住孩子摔地了怎么办?”于芳芳拧着眉,觉得这家人有些过分。

“阿花才多高,把春萱摔在地又摔不狠,定多擦伤点儿皮。”葛大嫂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而去劝于芳芳:“你别傻乎乎的听刘少奶奶吓唬人,谁家养女儿像她说的那么精细的,是个哥儿还差不离儿!你别看她给的工钱不少,可是不经花啊,你们一家三口人,边还没有公公婆婆养着,我们家有老下有小,随便花花五百没了,能把丫头片子养活不死算对得起她了。”她叹息一声:“如今的日子可不好过,马要入秋了,再不下雨,补种的红薯都要被干死,发给你们的工钱要攒好了,这可是救命钱!”

正说着,屋里传来小大的婴啼声,阿花从板凳站起来,腾腾腾几步跑进去,不一会儿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春萱出来了,她跟葛大嫂怀里的小三儿差不多大,但却只有小三儿的一半大小,弱弱地窝在阿花怀里,跟只小冻猫一样,蜷缩着只有小小的一团。

只见阿花坐在小板凳,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将米汤喂到春萱的嘴里,春萱吧唧吧唧嘴,咽下毫无营养的米汤。

于芳芳伸过头看了看粥碗,顿时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这么小的娃娃,怎么能吃粗粮?”小孩子肠胃弱,连软糯的大米粥都要弄成糊糊才能喂,更可况是连大人都难消化的粗粮?

“没事。”葛大嫂不甚在意地说:“粗粮给阿花吃,里头的大米喂给春萱吃。”她注意到于芳芳的表情,顿时卖起惨来,“不是我不给她饭吃,实在是家里没米没粮的,只能给她吃这些,也怪她运气不好,要是像去年的好日子,我天天给她炖鸡蛋羹吃。”

“那也不能太过了,万一吃出毛病来了,岂不是又要花钱?”

葛大嫂笑道:“病了更好,能从刘少奶奶那里那一笔药费。”

道不同不相为谋,于芳芳十分不认同她的做法,略坐一坐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了。她心已经有了主意,绝对不能学葛大嫂这样,否则她良心难安。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春萱突然没了。这个消息传到于芳芳耳朵里的时候,她愣在当场,手里的汤匙差点儿掉地摔碎。

“春萱怎么死了?”

刘大山说:“听大夫说是肠梗阻,拉不出来,生生给憋死了。”

“那刘少奶奶怎么说?”

“刘少爷似乎出了什么事,刘少奶奶现在不在吴川县,处理事儿的是怀冬小哥,他让大夫好好检查了春萱的尸体,没有发现被虐待出来的伤痕,也不是饿死的,这事这么了了。”小儿肠梗阻,是一种常见儿科病。

于芳芳却知道春萱是怎么没的,明明外边艳阳高照,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手不自觉地将怀里的小洛搂得更紧。

自从春萱死后,其他村里也陆陆续续传来弃婴夭折的消息,怀冬觉得有些蹊跷,可又说不来


状态提示:再发惨案--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