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凌之行,命盘所向,凤落阴尘,命灾将至,化灾定安,天下动乱。”
乾凌国都之中,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孩戴着一个滑稽的小丑面具,紧紧地跟在同样一身黑袍的中年男子身边,口中念念有词。
低声念叨了一小会,男孩带着不悦的声音软软的响起:“师父,我能不带着帽子和面具吗?好热的。”
“不能。”男子淡淡回答。
“为什么?”男孩委屈地把白皙的小手伸到面具底下,抹了把汗,嘟嘴抗议道:“师父,现在是秋天,又不是冬天,捂得严严实实的也是很热的!”说罢,不等男子回答,男孩又急急地去扯自己的帽子,嘴里嘟嘟囔囔:“最讨厌戴帽子了!”只是还没扯几下,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
“把帽子戴好。”黑发男子瞥见男孩因拉扯帽子而露出的额前那几缕金色的发丝,伸阻止男孩的动作,沉声说道,不怒而自威。
“哦……”男孩在面具下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把帽子拉上了,半晌,闷闷地开口:“师父,不就是找个人吗,为何……”
“吵。”话还未说完,便被男子打断,他沉声开口,不急不缓地问道:“三殿下是想要乾凌皇知道西特使者不好好待在使馆,反而出来乱晃?”
“……哦。”被称为三殿下的男孩——西特皇室的三皇子罗德尔闷闷地应了声,没再说话。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忽而传来一阵喊叫,风沧磅微微蹙眉,乾凌国都竟然这般乱么?抬眼望去,却看到一辆标志着蛇形标识的马车堵住了另一豪华马车,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对着豪华马车叫嚷着。
“德尔,你看看这几人是何等身份?”
“……嗯?”忽而被点到名字的罗德尔一脸迷惘地抬头,什么?师父竟然让他使用他那宝贵的异能来查眼前那两个马车里的人?师父貌似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吧!
“是,师父。”纵然心中百般疑惑,罗德尔乖巧地应了声,慢慢地抬起了一路上都低着的头,一双水盈盈的眼睛里一片清透的碧绿之色,凝神向事发处望去。
风沧磅余光瞥过手中有些紊乱的的命盘,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和期待,捏着命盘的手僵了僵,若是真的能找到那个人……。
“蛇形马车中,十三四岁的少年为乾凌副丞相的嫡长子程苟,他身边那个六岁左右的男孩是丞相府的四少爷百里治,另一辆马车里的是乾凌国圣和长公主与百里丞相的小女儿静宁郡主百里未荨丞相府六小姐。”
开启异能查看他人身世的罗德尔迅速地将对面马车内重要人物的身世念了出来,“至于其他的人都是什么侍卫婢女之类的。”
说完,便有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落在面具内部,罗德尔站立有些不稳地向后到下,被风沧磅轻轻接住,拿出几粒药丸塞进罗德尔嘴里,不过片刻罗德尔的冷汗明显地止住,他也恢复了力气,摇摇晃晃地站好了,默默地在心中感慨刚刚使用异能过度而浑身无力的心酸!
“师父,你为何……”罗德尔正要发问,却感觉到气流的轻微改变,正要再说些什么,只见风沧磅手中一直紧握的命盘忽而剧烈的震动起来!
“这!”罗德尔失声叫到,而一直沉稳的风沧磅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不断转动的命盘,直到命盘的转动渐渐的满了下来,最后,直直的指向一个方向。
一个马车?那里面的人——风沧磅回想着罗德尔刚刚的话语“乾凌国圣和长公主与百里丞相的女儿静宁郡主百里未荨”?
“找到了,找到了……”风沧磅的眼睛忽而红了,带着一丝泪水喃喃自语道,“她终于有得救了……。”
“师父?”罗德尔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叫着风沧磅,然而不过片刻,只见他已经收敛了脸上欣喜的表情,一把拉住罗德尔的手就往回走:“德尔,我们会使馆!”
而此时,百里未荨已教训完程苟,马车也摆齐郡主的仪仗往百里府的方向行去,车内,百里未荨收回之前附在程苟马车内的纸人,看着纸人所呈现出刚刚程苟与百里治谈话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
瞧瞧百里治,多么幼稚的手段啊,竟然也好意思在她的父亲和母亲面前显摆?她对自己的父母可是有着足够的自信,一个长久身居丞相之位,另一个出身皇室,掌握朝廷五分之一的权利,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么?
百里未荨带着一丝冷笑,挥了挥手,准备把这个纸人传送给圣和长公主,却见到那纸人化作一片片碎片,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气中。这个世界的灵气也太稀薄了吧,见状百里未荨皱了皱眉,也没再说些什么,等回府后再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也是一样的。
忽而,百里未荨感觉到心口传来一阵如被刀尖穿透般的噬骨的痛楚,在自己的心口徘徊了两秒钟,身子又瞬间回复了正常,正准备调息一番,却清清楚楚地听见车外一个明媚开朗的的声音在和马车夫对话,声音清脆若玉珠相撞:“我想搭一下你们郡主的马车可以吗?”
百里未荨撩起帘子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宫装的少女,约有十一二岁,浅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百里未荨目光扫过少女那张与皇后姑姑有五分相似的面容,也淡笑着开口:“原来是二表姐,妹妹不知表姐在此,倒是失迎了,还希望表姐不要怪罪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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