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孤王不是相信巫术,孤王只是……”

“王上,我累了。”疲倦的声音,带着一丝谁也听不懂的苍凉,蓦然令人心惊。..

一寸寸冷下来的空气,让一众人都不知所措。

直到好半晌,赵瑾命令的声音响起:“你们都下去。”

这话,毫无疑问是对伫立守着的那些宫人所说。

在场的所有人,没人敢回以驳斥,战战兢兢地应了声喏,很快的殿内便只剩下赵瑾和合欢,还有一个隐去身形,连影子都看不见的夜白。

他就像是旁观者一般,望着对面的两个人,静默不言。

“王上不去看看琳琅吗?”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亦或者说其他的缘由,合欢抬眼看向赵瑾,语气淡淡:“方才他们的通禀,王上应当没有忘记罢?”

永固公主遭莫姑娘劫持,凭空消失在了西宫。

西宫,既是莫长安和夜白住着的宫宇。

“琳琅那头,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将手中的莲纹金碗置在一旁的案几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攥成一团:“那个姓莫的修仙人若是当真要危及她的性命,不会这样明目张胆。”

莫长安的厉害,赵瑾是亲眼见过的,正因为此,他才对夜白颇为相信。至少他能够感受的到,就连姜衍都对夜白忌惮三分。

话音方落,他忽地想到什么,下意识张了张嘴,略显苦涩:“阿欢现在,是在躲着孤王吗?”

“王上是想多了。”清绝的面容划过一丝暗沉,她撇过头,不去看他。

“孤王有没有想多,阿欢不是最清楚么?”他的确是纵容她,也的确是挚爱她,可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

有些事情,他看透而不说破。有些恐惧,他看在眼中,却不敢触及。可到了今时今日,他就是再想伪装下去,也无法做到。

也不知是他的语气刺痛了她,还是那细微的情绪变化让她看在眼底,就见下一刻,她忽地攒出一个笑容,眉眼郁郁:“王上以为,我为何这般?”

一句反问,已然是再明显不过的承认。

她将事情摆到最面上,无畏无惧的告诉他……是的,这些时日,她一直在躲着他,避着他,甚至于不愿看见他。

那柔肠入骨的缠绵,就像芒刺在背一样,刺的她鲜血淋漓,可偏生她说不得、道不得,只能强颜欢笑,假意什么都不曾发生。

这世上啊,人人都说情爱太毒,就连她也毫不例外,落入深渊之中。

“孤王看不透,”赵瑾顿住,眸底光芒稀疏:“阿欢,孤王真的看不透。”

这些年,他越来越看不透她,越来越觉得无能为力。

“王上是真的看不透么?”她定定然望着他,惨白的脸色愈发憔悴,仿佛只要他点头,她就再也撑不下去。

然而,这一次,没有等到赵瑾回答,她便闭上了眼,“王上回去罢,就当作今日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阿欢!”生平少见的,赵瑾觉得无力且恼怒,他就像是困兽一般,冲不破这牢笼:“你要孤王如何做,你才满意?”

他擒住她的手腕,强迫着她睁开眼看看自己:“你怨孤王后宫佳,孤王便将她们统统打入冷宫,就算被文武百官要挟,孤王也撑着不让局面变动……阿欢,你到底要朕怎么去做?”

他为她冒险,为她做了赵国史上第一个专宠一人的君王,为她心急如焚,找遍整个赵国、甚至是旁的国家,也要治好她的病。

可到头来,她是这样的避着他,躲着他,甚至于不愿看见他!

“王上觉得自己很委屈么?”唇角荡出一抹笑来,合欢望着赵瑾,眼底的绝望溢出骨髓:“若是当真觉得委屈,就不要再管我了。”

她说:“这些年的爱恨,终归有一日会消散了去,就像是王上自认为的独宠一样,不过皆是云烟。”

她的质疑,她的嘲讽,就像是倒刺一样,深深扎在赵瑾的心上,皮开肉绽。

“今日你身子不适,不太清醒。”紧握拳头,赵瑾霍然起身:“孤王就当作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

冷冷的一阵风,自他衣袍和纱帐之间划开,赵瑾转身,袖摆拂到一旁案几上的莲纹金碗,随着他离开的动作,那金碗‘砰’一声被撞翻,落在金砖之上,洒了一地。

雕花镂空的朱门被打开,他金靴越过门槛,辗转便消失在了合欢的面前。

她愣愣的坐在榻上,如纸一样惨白的脸容毫无气血之色,若此时是夜里时候,定然宛若厉鬼。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直到一缕冷风吹开纱帐,将她惊醒,合欢才收回视线。

“夜公子这场戏,可是看的满意?”

似是而非的一句问话,自她的唇瓣浮出,她缓缓抬眼,眸光落在逆光的一侧,夜白此时正站着的角落。

狭长的眸子下意识危险的眯起,夜白没有出声,只远远望着合欢,相顾无言。

“夜公子以为我是在诈你么?”她定定的瞧着那处,下一刻幽静的眸光与他那双冰冷的眼眸相撞到了一处:“我很早就看到了你站在那里……从王上让我喝药的时候,就看到了。”

细致入微的描述,两相对视的光芒,在那一瞬间,便令夜白心口滞住,有深意自眉眼掠过。

……

……

莫长安和赵琳琅大致将繁城几个热闹的地方都逛了一圈,直到赵琳琅觉得疲乏了,两人才入了一间酒肆,找了个雅间坐下。

等到酒菜都上齐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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