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从前喜好玩乐,整日里跟着兄长四处胡闹,实际上并未多么努力修习术法,故而临到这般节骨眼,她自是不敌修炼几千年的梓辛山神。

谁也不知在那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到萧然等人得了消息赶到的时候,三七的元神已然被梓辛取出。她似乎是痴狂成魔,拿了三七的元神威胁萧然,想着令萧然屈服,从此与她在一起。

“萧然仙君活了千万年,如何是她一个小小山神可以拿捏的住?”绿萼嗤笑,眸底满是回忆与叹息:“梓辛在知道萧然不打算同意的时候,发了狂便将三七的元神捏碎,萧然阻止不及,便只留住了几缕神识。”

“那一日,四海八荒,无数上仙都见着萧然从蹉跎山离去,怀中抱着一个三七,只是三七再无法展颜一笑,让他斥一声……顽劣。”

这就是为何,三七分明与十三公主不同,却还是为了一个人落得如此下场。

南海龙王为此,伤心欲绝,他怒气冲冲,带着敖南胥,率了虾兵蟹将,将整个蹉跎山踏平,至于梓辛据说是死在了萧然的手中,最终灰飞烟灭,尸首无存。

在没了梓辛这个山神守护之后,蹉跎山开始荒凉阴沉,妖鬼横生。而直到如今,才有了画皮师的介入,作恶多端。

……

……

十里没有追问什么,她甚至连开口也是不愿。

她心中明白,绿萼的话其实统统都是真的,不论是三七与萧然之间的爱恨,还是她与三七之间的瓜葛,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荒唐的自以为是罢了。

至始至终,她只是三七的替代品,一个载着她元神的替代品罢了。

而萧然,大抵……从未爱过她。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兰芝殿,萧然尚且还未回来,清风也不知他出去过,一切如此熟悉,又这样陌生。

她本就不是兰芝殿的人,如今更是形单影只,处在喧嚣的寂寞之中。

手心那张请帖,被她纂在其中,一直没有拆开。

她恍恍惚惚,坐在窗台旁边,一坐便是整整一日。

直到晚间时候,萧然回到兰芝殿,她还一动不动的坐着,仿若未闻。

“夜里头这样凉,怎么不多穿着衣裳?”他踏进屋子,随手取了一旁的大氅,打算为她披上。

九重天的夜,不比凡间来的温和,这里的寒冷,便是上神,也感受的真切。

“怎么不说话?”他不知她所见所闻,只倾身上前,为她披上衣物,淡笑:“可是想我了?”

素日里,萧然私底下其实也是这般没个正形,尤其只有他与她的时候,更是如此喜欢撩拨。

可今日,十里心如死灰,他越是这般,她便越是心中煎熬,几乎想到的所有,皆是他对着那个唤作三七的姑娘,宠溺放纵,呵护在怀。

她知道,她不过是沾了一个死人的光,若是三七还在,萧然当初不会搭救火凤一族,更不会一次又一次,护她如斯。

“仙君可是去了南海?”她瞳孔微微涣散,看不见焦距。

可她感觉的到,那南海二字脱口之际,萧然整个人微微僵住,哪怕是一瞬间,她也心中一清二楚。

果然……是去了南海。

但凡想要让三七重生,便就要续以仙气,从前三七在南海时,不曾学过什么,后来做了萧然的徒弟,才勉强修习一些简单的术法。

故此,比起南海龙王,萧然身上这股子一脉相承的仙气,才是真真能够令三七剩余的元神集聚的存在。

“扶桑……”萧然凝眉,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只是,他还未说出口,十里便从掌心取出请帖,那皱巴巴的殷红帖子,被她缓缓撑平,只手打开。

“萧然和三七?”她望着请贴上萧然的字迹,忽然笑了起来:“你骗了我……你果然还是骗了我。”

那个在云之彼岸说欢喜的萧然……是假的。那个言笑从容说嫁娶的萧然……也是假的。甚至于如今站在他面前,如此疼惜的萧然……都是假的。

所有的所有,只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萧然仙君啊,其实从未欢喜过她,凤扶桑。

不争气的泪,一滴又一滴,落在殷红的请帖之上,她抬起头,眉眼含笑,却凄凉而苦涩。

萧然似乎被她的泪灼得有些痛意:“扶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那样,又是哪样?”她道:“不论如何,我火凤一族的确承了仙君的情,仙君要的,我都会成全。”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兀自起身。

那张请帖,终于从她的指尖落下。

萧然拉住她,道:“扶桑,你……”

他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那头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仙君,南海六太子前来归还您今日落下的物什。”是清风的声音,毋庸置疑。

“且让他等着。”萧然回。

清风迟疑道:“仙君,六太子说有急事与您商讨,您看……”

“仙君且去罢,我在这等着。”她垂眸,神色依旧冷淡。

“仙君,六太子说……”

“等我回来,”听着那头清风的催促,萧然到底还是深吸一口气,眸底很深:“扶桑,等我解释。”

说着,他很快转身,随着清风一起,离开了此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十里这一次,没有等他回来。她弯腰捡起那张请帖,将其放到桌前,眸中爱恨痴缠碎裂,转瞬离开了兰芝殿。

……

……

十里一路下了九重天,她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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