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安从前不知道,原来她极为尊敬的师祖,竟然年轻时候如此的……话痨。

从上山开始,他便不停的说着有关于子规门的事情,其中不乏他盖那间小店的缘由。起初莫长安表示不解,简单问了一句,没想到于半生径直给他们说了一个故事,大抵是他不愿做掌门,只想游历四方,开一家酒肆,安静度日。可惜这个愿望没有达成,只好借着当了掌门之后的‘权力’,以磨炼为借口,让门下弟子为他盖一座小店。

听到这里的时候,夜白实在说不出话来,至少在他心中,于半生是个极为温和而正统的一个老人,可眼前流里流气,和莫长安一拍即合的中年男子……不,应当是说,看起来就像是青年一样的中年男子,丝毫与他心中的于半生,不甚相同。

显然,莫长安如今也才知道,为何当初于半生会那么疼宠自己,因为年轻时候的于半生简直和她……还有她师父庄舟,三人成群,性子极为相似。

很快的,在于半生的带领下,莫长安和夜白转瞬便到了那处洞穴之外。

乍一看,那洞穴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一如普通的山洞一样,连洞内的杂草,也没有人除的干净。

只是,无论夜白和莫长安怎么找寻,这山洞就是半点没有不同也没有,俨然是再普通不过的存在了。

为此,夜白冥思苦想,他回忆着那夜的梦境,想着自己所见的一切,重新捋了捋思绪。

那夜他所梦到的,他与莫长安两人独自在这山洞中倒是不错,只是那时候没有于半生,只独独他们二人。且那时候,夜白记得,入目便是橙黄的烛火,大抵是在黑夜之中,并非像今日一样的明亮白昼。

夜白记得,那时候莫长安问他是否找到出去的办法,他点头回了一句,并指了指山洞一侧的水源,倾身过去,同她道:那潭水便是我们出去的路。

按理说,照着梦境所引,此处该是有一小潭水才是,可奇怪的是,无论夜白怎么四处找寻,别说小水潭,就是山涧石缝儿处的水滴一类,也是全然没有。

“看来今日是无果了。”那一头,于半生插着腰,叹息道:“我先前也好几次都来探寻过,根本没有什么玄乎之处,也不知这处山洞,究竟存了什么秘密。”

“是不是要与时日有关?”莫长安沉吟,看向于半生:“师祖,那日玄远前来,可是在什么特殊的日子?”

虽说于半生让她别唤师祖,但莫长安已然习惯,看着这眉眼有几分肖像的于半生,她就忍不住要唤一声师祖。

显然,这一次于半生依旧是被莫长安的称呼听得眸底微缩:“你这妮子,偏生要把我叫的那么老,好歹我保养得宜,在这张脸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叹了口气,于半生也没有指望着莫长安回答,便继续道:“我先前也以为,师弟莫非是选了个‘黄道吉日’不成,怎么他一下就成功了,而我却费尽心思也没有发现异样?所以,我也照着他那天行动的日子来尝试,但就是见不着丝毫异样。”

玄远消失的那一日,正是初夏六月的中旬,月圆之日。不过,玄远入山洞时,正是白日,什么月色如钩的时候,故而于半生多次尝试,就着分毫不差的时间与天气,试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不同之处。

但显然,他无数次的尝试,却是没有丝毫作用,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他也就很少再踏足此地。

夜白闻言,眸底思绪沉沉,道:“那今日便作罢吧。”

只是,他话音一落,于半生便扬了扬眉,示意道:“这附近有泽鱼很是鲜美,不妨咱们先烤些泽鱼进食,再上山歇息?”

泽鱼?

夜白眸光一闪,忽然回忆起,年少的时候,他师父时常半夜失踪,那时他夜起找寻,不见师父踪迹,便守在屋外等着他回来。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他师父才从外头回来,身上有半丝腥味儿,终归是让他闻着。彼时,他径直便问师父,为何深夜外出,为何身上腥味少许。

子规门的门规,夜半不得外出,更不得兀自夜猎,在夜白第一日入子规门的时候,便心中清明。

为此,他师父回答:“有小妖作祟,腥味乃斩杀小妖所致。”

直至如今,夜白依旧记得,师父那时候说的信誓旦旦,丝毫不像是作假。可一日两日如此也就罢了,隔段时间,师父便时常失踪,终于在一个暗夜之中,夜白人赃并获,将师父和那烤架上的鱼儿一起,抓了个正着。

可那时候,他师父也不觉被揭穿了如何丢失颜面,只兀自朝着他招了招手,一如今日这般,淡笑着说:这附近有泽鱼很是鲜美,你也是到了该长身子的时候了,过来为师给你补一补身子。

“好啊,好啊!”夜白的回忆,被莫长安那兴冲冲的应答声打断。

他微微蹙眉,就见小姑娘喜笑颜开,也不管夜白如何,径直便随着于半生一起,离开了山洞之中,一时间便只剩下他一人,冷冷清清,面色微顿。

……

……

泽鱼的确如于半生所说,很是鲜美,但夜白本就不是极好口腹之欲的人,故而直到吃完,也只有莫长安和于半生两人深觉畅意。

两人很快收拾着,便随着于半生一同,入了子规门。只是,因着两人身份特殊,于半生便对外宣扬,莫长安是他友人之女,而夜白,则是随着莫长安一同暂住的小友。

说是小友,但实际上依着莫长安和夜白的亲密态度,许


状态提示:236受伤--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