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部落里头到底有什么手段谁都不知道,斐休微微冷笑了,要不是大祭司故意装傻,要不就是明知是他,却故意着牵扯出洛风华,逼着他喝下面前这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玩意儿。

可惜他实在不是个容易受要挟的人,就是洛风华,他再在乎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

大祭司看着桌子上的神泉水道:“神泉有灵,若是谁谋害了阿喀斯神的信徒,阿喀斯神自然会对他施以惩罚。”

人是他杀的,斐休愤怒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他道:“若是谁明知真相却对无辜之人栽赃,那阿喀斯神会有所报应吗?若是谁对着另一个人有意欺骗,那神明也能明察秋毫吗?”

斐休能肯定那天闯入神木部落的是洛风华,但大祭司明知库伦非洛风华所杀,却依旧要往她头上栽赃,真像所有信仰都是糊弄鬼似的,不怕天打雷劈了。

真要质问到他头上,不论遮不遮掩他都自有自己的方法,这么牵扯上洛风华是什么意思?

大祭司听着斐休这别有意味的话,脸色也放了下来:“你虽是外来人,却是为神木部落所救,怎可说出这样的话?”

斐休似乎很是奇怪道:“大祭司的救命之恩自然应该感怀于心,但我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如实说出心中的想法而已,若是不曾栽赃,没有欺骗,那就是漫天神佛也不能多作置喙。”

大祭司把神泉水的瓶子推到他的跟前:“自然你说库伦不是那个女子杀的,那请你饮下这神泉水。”

斐休更奇怪了:“这泉水的功用似乎和大祭司方才说的有所出入啊,不是说给我调理身子、疏通筋脉一类的吗?为何不是那女子杀的,就要我饮下?”

大祭司看着他这副装傻的样子,心中勃然而怒,脸上克制着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何冒着触犯神祇的危险也要说是那个女子吗?!就是为了舒娅,你喝下这泉水又怎么了?”

斐休的脸上透出冷静残酷的表情,道:“我并不知道!我并不信奉任何一位神祇,但却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坚守自己的信仰才是一位真正虔诚的信徒所应该做的,因为他既然信仰,那就自然不会做出任何触犯自己神的事情。”

他的双目紧闭,但大祭司却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声音平静地听不出任何起伏:“在我见到赫尔拓奇之前,我对于他和舒娅已经定下婚约之事一无所知,直至她和赫尔拓奇解除了婚约,在乞求赫尔拓奇谅解之时我才刚刚知道这一消息,我无意责怪舒娅,只是祭司大人,您所信仰的神明在上,还请克制一点。”

大祭司没想到斐休能把话说得这样咄咄逼人,一时间倒是被他这道貌岸然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斐休道:“如此,就告退了。”

斐休一起身,却感到身后有人,显然是要拦住了他的去路,他默然道:“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大祭司道:“你作为一个外来人,我实在无法信任你。”

斐休就轻声笑道:“尤其在我杀了库伦的情况下?”

大祭司微微变色道:“真的是你?”

斐休就不说话了。

真是要把虚伪进行到底了。

阿喀斯神庇护着的竟然是这样的人,可见那个所谓的神也不过如此而已,怪不得要北夷要死那么多人了。

死人?

斐休微微皱了眉头,北夷最近并不曾和西延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役,人自然是每天都有人死的,但为什么会死很多人,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他大约猜到了自己是个西延人,但为何会对北夷有如此……不太友好的感觉?

因为西延和北夷的对立吗?

王妃已离帝都,将至。

这行字突兀地跳了出来,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斐休道:“大祭司,即使您救了我,我的**也不是可以轻易窥探的。”

大祭司道:“这就是库伦因此而死的原因?你可曾考虑舒娅的感受!库伦是她的贴身侍卫,你对他竟然没有一丝的爱屋及乌吗?”

斐休巍然不动:“您既然已经知道了,还请告诉这所谓神泉水的真正用途吧。”

大祭司道:“喝下这水,这只是一个掣肘而已,如果你对着舒娅一心一意,那么我可以原谅对库伦所做的事情,而且,你也不希望舒娅知道这件事吧。”

舒娅要是知道了是斐休杀了库伦,那势必会对着他有些惊讶,说不得就死心了。

斐休觉得要是舒娅当真是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子的话,那么他其实不介意把凶残的一面展现给她看,因为这是为夫妇所必要的,如果两人之间他做点带点血腥事情都要遮遮掩掩的,那未免也太没有信任可言了。

她如果极力反对到不能谅解,那只是说明两人性格不合而已,那分开也无所谓。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他能部分迁就她,却不能在一个为他妻子的人的面前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他还不想累成那个样子。

但斐休还是微微笑道:“是,我不希望舒娅知道。”

这是尚未为夫妇的隔阂,估计以后也很难消除。

因为他不能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看待。

最多最多,就是把她当年的那个女孩了,那么小的女孩,他是该怜惜的,可他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产生男女之情,但因为她那么娇弱,他为着她遮挡外头的血腥残酷却是应该的。

就像……

像什么?

像谁和谁一样?

斐休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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