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起动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搭好了一个瓦罐,里面装上半下的水,拢了火堆,只见丘小乙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了一个口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药材,丘小乙依次的将这些药材下锅。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股子清香的味道飘了出来,一直飘出去好几里,便是杨志他们也都闻得到,勾得哪几个军汉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宋清那里张望,哈喇子留出来都不知道。
美丽的外表之下往往隐藏着极致的危险,这降暑汤的清香气味便是如此,其实丘小乙哪里会什么降暑汤的做法,他往瓦罐里面加的不过是一种名叫十里香的mí_yào,与寻常的mí_yào不同,这种十里香是通过气味将人迷倒。
宋清几人提前吃了解药依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杨志他们就不会了,本来杨志这一路之上千防万防就怕出什么差错,丢了生辰纲,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可是谁能想到防不胜防,最后还是中了宋清的诡计。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杨志一伙人全都是神志不清,一个个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哈哈哈,还是小乙的mí_yào管用,倒叫俺们省了不少的事。”王英看着扁担里面的金银珠宝,口水口水都快就出来了,拍了拍肚子哈哈笑道。
“我的天哪,这么多的钱财,老子以后也是个有钱人了,哈哈哈。”韩伯龙在旁边也是兴奋不已。
宋清这时走了过来,说道:“此地不可久留,事不宜迟,兄弟们再幸苦辛苦,将这生辰纲押送到青州白虎山交于宋江哥哥,到时候我等兄弟在分着钱财。”
众人听了齐声叫好,挑着扁担下了黄泥冈,直接奔青州而去,只留下岗上这二十多个昏迷不醒的汉子。
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杨志凭着练武之人气血旺盛,醒来的早,但依旧是迷迷糊糊,双腿绵软,脚下没劲,杨志扶着身旁的树干,好不容易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又缓了缓这才感觉清醒了许多。
猛然间,想起自己押运的生辰纲,可是抬头再一看,除了歪歪斜斜躺在地上的二十几个军汉哪里还有生辰纲的影子,便是那宋清一伙人也不见了踪影,不用问定是那伙贼人劫去了生辰纲。
杨志此时是万念俱灰,看着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众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当下指着这些人破口大骂道:“洒家的仕途便全都败送在你等这些腌臜的身上了,洒家早就说过辛苦几日等到了东京有好酒好肉招待,偏是不听,如今丢了生辰纲,非但洒家性命不保,你等的狗头也留不住。”
杨志越骂越气,想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白白的失去了,想到这又想起那帮贪官污吏,又是一同的破口大骂:“俺杨志老实本分,你等为何就不给洒家一条活路,鱼肉百姓,恶事做绝,先祖啊!这便是你舍去性命保的朝廷吗,皇帝昏庸无道,朝中奸臣当道,不给洒家一点活路啊。”
“唉!”等骂的累了,杨志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自己堂堂大丈夫,天波府杨家的嫡系子孙,如今竟然落得个有家难奔有国难投的下场,杨志万念俱灰,向着一死了之,也不远在这浑浊的世上活下去了,没了筋骨似的,跌跌撞撞的下得黄泥冈去。
杨志没了魂似的走下了岗子,来到一片树林,寻了半天,这才找到一棵歪脖树,解下腰间的腰带,往树叉上一搭,系了一个死扣,伸出脖子就要自杀。
“呼!”突然间这山间树林之中竟然平白无故的起了一阵大风,这阵风到来得及时,一下子就将杨志给吹醒了,杨志打了个冷颤,清醒了过来,喃喃自语的说道:“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成只这般休了?比及今日寻个死处,不如找个安身立命的去处,那朝廷既然容不下洒家,便不是洒家不保他大宋,也不是洒家不孝。”
说完,一把解下树上的腰带,重新的系在腰间,大步流星的出了树林,沿着大路走去。
再说那二十几个人直到二更方才得醒。一个个也是摇摇晃晃的爬将起来,头脑发胀,腰酸背痛,浑身上下绵软无力,口里只叫得连珠箭的苦。
老都管也知道生辰纲丢了,悔恨不已,悔不该当初不听杨志的话,如今丢失了生辰纲,惹下大祸,气急败坏的指着拿着军汉们说道:“你们众人不听杨提辖的好言语,今日送了我也!蔡太师梁中书哪里会绕过我等。”
众人也知道犯下大祸,一个个苦着脸说道:“老爷,今事已做出来了,且通个商量。”
老都管道:“你们有甚见识?有什么办法都说说,合计合计。”
其中的一个机灵的汉子起身说道:“是我们不是了。古人有言‘火烧到身,各自去扫;蜂虿入怀,随即解衣’。若还杨提辖在这里,我们都说不过;如今他自去不得不知相公,何不都推在他身上?只说道:‘他一路上凌辱打骂众人,逼迫我们都动不得。他和强人做一路,把蒙汁药将俺们麻翻了,缚了手脚,将金宝都掳去了。’”老都管道:“这话也说得是。我们等天明先去本处官司首告;太师得知,着落济州追获这伙强人便了。”
老都管和众人一听便是眼前一亮,如今大祸临头,本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如今杨志下落不明,这汉子说的倒是个好主意,众人一拍即合,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众人不敢怠慢,等到缓过来之后,老都管自和一行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