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守在门外面。

不知道慕容氏和胡彩霞睡了没有。

他正凝神想着呢,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急匆匆的,紧接着来禄在外面欣喜地叫道:“大小姐?”

接着是敲门的声音:“二少爷,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严和明听明白了,起身披上外衫,严云丽已经推开门大踏步走进来,她脸上红彤彤的,想必是夜里凉,说话带着急促感:“二哥,家里怎么了,怎么就被抄家了?”

“这些日子你在哪里?”严和明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盯着她不住的问。

严云丽忍了忍,许久才回答出三个字:“在京城。”

“你去京城做什么?”严和明又问。

严云丽没有回答。

她跟任家订婚之后,一心想着穆凌云,便胆大包天带着银子,趁乱跑走,一路北上去了京城。

打听到了周家的宅子,便租住在附近的客栈。

她本想对穆凌云表明心迹,可是瞧着他每日一早就骑马去学堂,晚上灯火都灭了才回来,如此盯了几日,反倒是于心不忍。

索性就这样挨着住着,每日早晚痴痴看着,目送他上学,再目送他放学。

穆凌云自己本身也没有任何娱。

偶尔被同窗叫出去吟诗作对弄些诗茶酒画,严云丽便打扮好了伺机出现,只是穆凌云浑然不查,只是觉得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之感而已,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严云丽见他浑然不知苏家退婚的时候,更不知道苏锦绣如今在苏家沉沦内敛,有心想说,只是话到嘴边三五次,终究是咽了回去。

她爱他,固然是爱他俊朗的相貌,可也包括他身上的才气和淡然的稳重。

若是就这样说了,真的影响他前程,名落孙山了,她又于心何忍。

如此反反复复,纠纠结结。

而穆凌云对此一无所知,以老乡的待遇对待她,面对严云丽偶尔过分的示好,他毫无觉察,只一味读书。

时日久了,严云丽竟没有了开口直言的心思,而是想着如何潜移默化,让穆凌云真正熟悉自己的存在。

那时候她每天心思都是甜蜜的,无需拐弯抹角,无需勾心斗角,只要她装出一副偶遇穆凌云的姿态,穆凌云自然就会多看她一眼,与她说话。

虽然只是那么几句。

如此就耽搁下来,直到听人议论,楚州最大的富户严家被查抄。

她找人证实了消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夜里都没有一刻休息,直直带着丫鬟驾着马车玩命跑回了家里。

见满目疮痍人丁凋零,她这才从那仅存的一丝幻想中醒过来,明白严家是真的完了,彻底完了。

严云丽没有来得及回答严和明的问题,眼前一黑,就晕倒了。

或许是累倒的。

严和明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又让丫鬟接了水来,许久严云丽才睁开眼,却是说了一句累了,又昏睡过去。

这一睡便到第二日的傍晚才醒来,即便是万分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严家的奢华富贵没有了,她的金尊玉贵也没有了。

甚至于,过完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她连自己能在哪里睡觉都还不知道。

严和明在家里来回踱步了两个时辰,终于用胡彩玉给的五百两的银票,认命地出去租了一个小院子。

慕容氏抱着家里大红油漆的柱子死死不肯撒手,哭哭啼啼的说死也要死在这里。

严和明好生劝了几句不听,最后是严云丽忽然疯魔了一般,对平素疼爱自己的母亲大吼一声:“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一个小包袱,里面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裳,就率先出了严家的大门。

胡彩霞向来是识时务的,更遑论如今她已经声名狼藉——与小叔子私通,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她低着头一言不发,抱着一个儿子,另外一个抱在丫鬟手中,乖巧地跟在后面。

只是下一秒,便有人冲进来,连声招呼都不大,一拳头就打在严和明身上:“畜生……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胡彩霞吓得瑟瑟发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抱着儿子缩到了一边。

来人面赤目红,却不是严和正是谁?

他被罢免了官职,从任职的县匆匆赶回来。

本来他早些时候听说了严老太爷被家里的丑闻气死,就曾经回来闹过一场,不过是被严子松按住了,好生安抚了一顿。

他又带着气去了任上。

他不是不理亏的。这些年他包养小官人,与一些断袖之癖的人搅和在一起,严子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止一次为他擦屁股。

光凭这一点,闹开了大家都没有好处。

若是胡彩霞再说他与女人根本不能人道,那于严家来说,又是一桩大大的丑闻。

如此,为了官职,为了日后的潇洒生活,为了严家还能为他擦屁股,让他可以胡天海地,他只能认了,咽下了这口气。

直到没几天,严家倒塌,父亲入狱的消息传来,他就有些坐立不安,随后几乎不过是过了几个时辰而已,他还未想到办法去捞人呢,罢免官职的通告就已经发到了县衙。

他如坠冰窟,急忙赶回来。

本来是想跟弟弟严和明商讨一下如何应对,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瞧见自己的妻子胡彩霞带着两个孩子,亦步亦趋跟在严和明身后,那模样像极了一家人。

他一时怒火攻心,再也没有了任何理智,冲过去就开始动手。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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