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知道,如今胡家胡建功被削了官职,家里人全都缩头缩尾,韬光养晦,绝不会愿意她此刻闹出事情来,给她擦屁股的。

她强自忍住对穆春的嫉恨,坐上马车回家了。

“大夫看了没有,说什么了?”穆春隐约有些奇怪,穆雪病了遣人来叫自己一声就罢了,何必走了还要折回来。

“我刚才收到消息。”两个人坐进了马车里面,方之询才说道:“岳丈从京城回来了。”

“啊?”好端端的怎么会?穆文忠如今给宁华郡主做事。

“更蹊跷的事,郡主娘娘要他回来,没有指派任务,倒是像不用他了一般。”方之询疑惑道:“连我都没收到风声,那必然是出了变故。”

若是善意的让他回来探亲,怎么会不告诉方之询?毕竟是亲眷。

穆春心里隐隐觉得不妥当,担忧万分。

回到家里,穆文忠果然在家,见了方之询倒是仍旧是笑脸相迎:“来了?”

许久不见,他仍旧是憨厚老实的模样。

穆春忍不住,见没有外人,径直开口问道:“父亲,你还去京城吗?”

穆文忠抱着穆雪呢,将脸亲昵的在她白胖的小脸上蹭了蹭,似乎有女万事足,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不去了。”

穆春心里愈发咯噔,只是总不好追着问。倒是穆文忠主动将穆雪交到她手中,叫上方之询去书房了。

方之询会告诉自己的,穆春心里想着,索性将事情放一放,抱上穆雪去与周氏说话。

如今书娟关在屋里养胎,穆秋也被大家以为“死”了,西院真正落了一个清净。

周氏逗了下穆雪,交给奶娘带出去,穆春刚沉下来的心又提起来,这是有体己话要跟自己说了。

“你舅舅给你益表哥定亲了,说的是京城一个小官的女儿。”周氏知道穆春与穆夏交好,索性并没有弯弯绕绕:“消息是你父亲带回来的,他不知道旁的,只回来告诉我一声。我还没告诉穆夏,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这种事情,定然也瞒不过。”

周氏握着穆春的手:“刚好你回来了,你过去提点一下,省得她伤心吧。”

穆春震惊莫名:“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的很,这不是还没开考吗?”

周氏苦笑一下:“是你舅妈的主意。去年你大表哥不是得了个儿子吗?你外祖母喜欢重孙子,手里没个轻重的,不知道落了多少好东西在那孩子手中,其实还不是大人得着了?你小舅妈见状,心里总不愉快,也没处说理去,要怪只怪她没有孙子呗,又总担心你小表哥孩子还没出来,老太太手里那些压箱底的宝贝就全都送出去了,如此一急,就有些不知道分寸了。”

说白了,还是大舅妈和小舅妈在较劲。

陈氏得了管家权,大舅妈不乐意,便让孙子去争宠,得老太太喜欢。

果然后宅是无论如何都不得安宁的呀。

穆春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既然已经定了,京城又远,总不能叫人退婚另娶穆夏吧。

穆夏穆夏,穆春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着周氏。

她记得穆夏对周瑾益的心思,往京城寄的东西,一直都是通过自己的名义,怎么周氏会知道?

“傻孩子,我管着这个家呢,若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那家里岂不是都乱套了。”看出穆春的以后,周氏解释:“穆夏是个好孩子,只是她性格直爽,不太适合你外祖家的那些弯弯绕绕,你表哥性子绵软做不得主,又禁不住诱惑和家人劝说,实在不是她的良配。”

周氏这番话说出口,穆春又是吃了一惊。

果然周氏能把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是厉害的,连这些都能看出来。

她只觉得难得有情人互相爱慕,倒是没往更深处想,毕竟穆夏还小,周瑾益的性子也还能雕琢。

如今细细分析,却觉得周氏说的也不无道理。

既然今日来了,索性将事情做完,她起身往穆夏屋里去。

穆夏正在练大字,苏氏在一旁爱怜地看着女儿,心满意足的模样。

“大姐。”穆夏笑:“知道你和大伯大伯母有事情商谈,所以没去打扰。”

穆文忠忽然回来,又说再也不用去京城,家里每个人都在暗自揣测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条毋庸置疑,就是这是个不好的消息。

又听闻方之询匆匆赶来,那就更不妙了。

方之询是宁华郡主的近卫,按理说应该早有耳闻,提前就拿出对策,怎么会在穆文忠回家之后才来?

每个人心照不宣,苏氏与穆夏说了两句,也不太提这茬。

此刻见穆春来,穆夏拿出好茶笑着道:“知道你不喜欢喝茶,不过这茶是白茶,新得的,毫不涩口呢。”

“新得的,除了我,还有谁会这样舍得?”穆春略微想了一想就明白了:“是你的锦华妹妹吧,她如今快要嫁进来了,怕是要讨好你这个表妹兼小姑子了。”

穆夏笑笑,算是默认了。

穆春便支开苏氏说道:“三婶,既然有好茶,也要配些好果子才是。”

苏氏见穆夏开心,自己也开心,笑着去小厨房张罗呢。

穆春怕她很快回来说话不方便,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硬着头皮说道:“倒是兄弟姐妹们都到了年纪,一个赛一个的都在张罗婚事了。”

穆夏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如今都快没有玩伴了。上次胡家宴请,我居然只能跟胡彩月说上几句话了。”

穆春苦笑:“你也迟早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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