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罢甘休。”

想到方之询这个宠妻狂魔,穆文义不由得也松动起来,没得为维护姨娘得罪方之询呀。

再说,穆春的确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便遭秦姨娘如此报复,的确是不花好意,如此便点头同意了。

秦姨娘自然也是大哭大闹,只是既然全家上下都达成一致,便没有人理会她的叫嚣,趁夜里塞进马车里抬到庄子上去。

这庄子是周氏的庄子,她素来心疼苏氏,也讨厌秦姨娘,自然看得紧紧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秦姨娘走后,穆凌波放在苏氏屋里养着,穆夏这才不闹了。

方之询来穆家接穆春,悄声道:“你可问了你父亲?”

又瞧见穆春额头上肿起的包,一下子紧张地不得了,嘘寒问暖盘问了半天。

穆春只说是自己摔的,毕竟秦姨娘已经送走了,没有什么再值得拿出来说的,便问方之询:“父亲到底怎么了?”

方之询小声说道:“他的差事丢了,我已经写信去问郡主娘娘,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快马加鞭,也要三五日才能收到回信。”

穆春点点头:“弄清楚也好,不过父亲自己不肯说嘛?”

“嗯。”方之询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连你母亲都不知道。他回来后走亲访友,倒是不疾不徐的。”

穆春笑着道:“他外出许久,自然是好跟亲朋好友叙叙旧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毕竟,在穆春眼里,严家已经倒了,穆家眼前没有什么大的威胁,不过是差事丢了而已,大不了再找一个,也许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宁华郡主惹到她而已,毕竟父亲本身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

方之询却是隐约知道不对,他在宁华郡主跟前待得太久了,无比清楚郡主的秉性。

这位郡主娘娘,虽然嚣张跋扈,却不是那种小肚鸡肠,意气用事的人。

穆文忠办事虽然不是各处讨好,却也是稳妥可靠,若无大事,宁华郡主用惯了的人,不会轻易打发回来。

只是这话他却不好跟穆春说。

从求亲到成婚,他跟穆春中间总是隔着一层,不说破,好像若有似无,一旦说破,就是横在中间的一道鸿沟。

非要说起来,他并不知道这道鸿沟是什么,毕竟,在他眼里,穆文忠和自己,无非算是宁华郡主麾下的同僚。

但是,穆春若有似无的疏离感,却让他实实在在感受到,鸿沟存在的。

穆春不说,他不问。

他本想交给时间的,可是三个月过去了,如今都腊月底了,穆春还是一副不愿意敞开心扉的样子,他有些累了。

正想着是不是今日回家将事情开诚布公谈一谈的时候,小厮六九进来,见穆春在,有些犹豫不敢上前。

方之询本就想与穆春敞开心扉,明白直了,便问道:“什么事?”

六九见他不打算瞒着穆春,便径直说道:“是。”

他看了穆春一眼,眼睛眨了几下,才说道:“穆老爷子被革职了!”

晴天霹雳,穆春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道:你说什么?

就连方之询也有些震惊,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六九:“你从哪里得的消息,别误传了。”

“没有。革职的文书想必明日穆老爷子就能收到了。”六九见穆春没有回避的意思,直接说道:“小的不是奉命去京城给郡主送信,问问穆大老爷的事情吗?自然是不能直接问郡主的心腹,小的便去问了一个交好的朋友。那位朋友说,你还有心思管穆大老爷,穆老太爷被人参了一本,圣上大怒,当天就说穆老太爷既然身体不好,那就早日回去休息。”

“这也不是革职啊。”一般这种叫劝退,委婉且面上好看。

“谁知道第二日又有几位官员联合上奏,圣上改了主意,说穆老太爷不经上报,私自去徽州地界办案……僭越渎职。”六九嘟哝:“圣上就立刻下了旨意了,只怕这会儿楚州已经收到了,家里还没人知道呢。”

穆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心里思绪混杂。

严家倒了,然后穆家也要倒吗?

方之询没有扶住他,他自己此刻也是心乱如麻,只是好在六九是在大门口传的话,并无穆家人听见。

他愣了一会儿才将双腿酸软的穆春扶起来,见她仍然是站不稳,便将她打横一把抱起,对六九说到:“此事不宜声张,你悄悄找到穆大老爷,先给他通个气。”

六九听了后急忙去找。

穆春坐在马车里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说道:“告老还乡都不行吗?为什么是革职。”

革职一般是官员获罪才革职。穆家百年世族,穆立几十年官场的脸面,都不复存在了。

以后穆家不仅没有阳岐城首族的辉煌,只怕还会带来不少白眼和歧视。

果然伴君如伴虎,如此轰然倒塌,怕是家里要大乱了。

她艰难起身道:“我还是回家住吧,心里不放心。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还能看着一点儿。”

“你在家也没有用。”方之询劝道:“祖父在官场几十年,起起伏伏定然是心里有数的,不会连这一点事情都经不起,反而你在娘家住这许多天,平白惹人猜疑呢。既然没做错事,也不怕鬼敲门,坦坦荡荡才是正理,走出去昂首挺胸,谁爱指点让谁指点去吧。”

穆春听了心里略微释怀,却又想到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今年一年时间,这样短暂,从苏家到胡家,到严家和穆家,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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