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高人猛起身的举动,唬住了他人,众者无敢发声,定身未敢喘粗气,面色紧张,齐头看向过去,等待着,等待齐高人的动静。齐高人亦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腰间铜铃,铜铃无摇晃,而自发叮铃响声,两指头大的铜铃犹如有那生命,在发声警告、提醒,齐高人表情好个诧异,眉目皱成一坨。
众人眼中齐高人,乃临危山崩之险而面无改色之人,如此之他,此时他之异容,更叫众者惊恐,人心中皆知,有大事发生。
胖老板坐在墙根下,也是未见过如此表情的老友,瘫着双腿,木着身子,直愣的眼,半仰头看去齐高人,轻声试问道:“老齐,咋啦?”
齐高人于腰间解下铜铃,铜铃黄澄澄,形似寺钟,上雕无名兽虎,且有排排细小咒印符号,此般精致、无缺的铜铃,正自行发着一串清响声,齐高人单出一食指,伸进铃眼,止住了铃簧,铃声即停。
“十年不曾醒来的你,因何今日此时发声?”齐高人手握铜铃,问话于这死物。
胖老板因身躯浑圆,简单的起身动作,挣扎着才完成,靠上前,指着铜铃,问道:“它十年没响过?啊?那现在怎么响了?这是灵物吧?有灵性吧?我他娘的,不会有恶鬼出来了吧?啊?咱们跑他娘的吧,颠吧老齐!”
齐高人松开紧皱的眉目:“此铃,乃阴阳铃,我与师兄各持一个,铃遇强灵而响,它十年不曾发声,不想在此处醒来,恐怕附近有神鬼靠近!”
话一出,众人即刻活了起来,吵嚷着,左右观望恐慌着。只那无人可看见的项字德,独自站于群棺前,思索着、想着……
“你看,我说这里不干净。”
“妈呀,那还下什么葬啊,跑吧!”
“大爷,你看这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吧,快点,大半天都闹鬼…”
“一群孩崽子,青天白日,哪来的鬼。”
“没听姓齐的高人说吗,那铃铛一响,就是有鬼靠近。”
众人惊恐皆欲离开此地,但谁也未先行一步,因此村乃“**”,无人敢脱离人群独自走动,心中都忌惮着。
胖老板皮笑肉难笑,呵呵一声说道:“那……老齐,你他娘的跟胖爷我交个底,能样铃铛响的神啊鬼的,你能对付不?”
齐高人恢复平常那无表情之面孔:“不能。”
“啊?草!”胖老板身体后仰,瞪圆了眼表示诧异:“那还等啥呢!赶紧的吧!走啊!”
齐高人未动身,静站着,看那被堵住铃簧的铜铃,好似在深思,他不动,众人亦是陪他如此,因没那高人发话,无人敢带头离开。
项字德棺前伸手,几经尝试,都不有摸到物体,脑中忽得一念,张开嘴,向棺材一吹。
嘎嘎嘎…
棺材板盖后移,漏出一丝缝。
项字德一笑。
众人一惊,慌忙后退,直退三丈外。
“妈呀!”
“我草,跑!”
“都别乱动,听齐高人指示。”
叮铃铃铃铃……
齐高人手里铜铃再次自鸣,且铜铃在跳动,猛烈的跳动,它好似被惊吓,欲逃出手掌。齐高人再漏诧异容,于怀中翻出罗盘,定睛去看,见得罗盘指针摇摆不定,细细大量,指针晃动的频率,与那铜铃摇摆的频率大致相近。
“没错了,却有强大的灵体在附近。”齐高人说道。
项字德张开自己想不到的大口,又像棺材吹口气。
嘎嘎嘎…
棺材板盖又后移三寸,漏出巴掌大的缝隙。
棺材异动,众人慌,分逃,眼见得耳听到这“鬼事鬼声”,平常之人岂有不逃之理。一时众人脚踩脚的同奔向村之外,棺材附近,唯三人未动,盯看着棺材,静观其变,一者齐高人,面无表情,二者胖老板,面色平静,三者半百老人,面起杀气。
呼项字德张来大口,又是一吹,棺材板再次移动,发着嘎嘎嘎的声张,逐渐漏出棺内尸体。项字德吹棺见尸之举,自己亦是不明为何如此做,只觉见得棺内尸体,才可知晓棺材落地抬不起的真正原因。
一吹,棺材板盖一动。
一吹,棺材板盖即滑脱。
嘭!一肥壮身躯,瞬间达至棺材另一头,他抬起脚,踩顶在板盖上,阻止了棺材板盖滑落。胖老板面起爽笑,看着不确定的项字德之处,笑骂道:“他娘的,这棺材板,岂是说落地就落地的?”
项字德歪头看着胖老板,心中不解…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铜铃大震,从未有过的震荡,好似铃簧要敲碎铃体。
啪嗒。
棺前项字德肩膀忽被拍打,还未回头,即闻一股香,香、非花草香,更非肉米香,此香气入鼻后直窜脑中,脑中顿然没了任何思绪,只剩浑噩,且平白勾起色心,项字德知觉此香有异,可迷乱心智,即刻屏息,当回头之时,见得一极美女子,女子身穿古装大红衣,红衣绣着精美黄花图,腰间彩带,脚踩金纹红花靴,胸前金锁,黑发盘头、头戴龙凤饰品,红唇杏眼、眼黝黑色人,一举一动妩媚撩人,女子美得毫无瑕疵。
“你回来啦”女子小山阴抬手臂,长长红指甲于项字德脸颊轻浮而过,柔声柔语,举止话音叫人骨酥。
项字德与之相视,沉思几秒,忽记起它:“你是鬼,小山阴…”
小山阴挺身前蹭,身躯贴近项字德,妩媚杏眼于睫前眨呀眨,红唇一动甜笑道:“你也是鬼啊,干嘛还要取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