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谢河畈>集资葬老
,对亲如对义,娶妻先看岳母,娘贤女也淑,娘横女也泼。跟样学样,有种像种,母女一个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哎。

太婆大妈,三亲六眷总结说,告子告孙哦,切记不可娶这种有娘养,没爹教的败家精,万不可娶这样四德无,七恶有的冤家对头,父母受她的欺凌不说,花几万娶个儿媳,最后就连儿子孙子都被她拐骗跑了,老了无依无靠不说,还落下个人财两空呀!蚀老本嘛,么样算都划不来哩,么样想都不值得呢。

袁秋华和她们坐在一起,一字不落全收耳中,替这母女羞得面红耳赤,就像是自己出丑露陋一样,难为情,不好意思,不敢抬头见人。

舒志强的父亲,生前因病无力耕种,衣食无着,贫病交加,生活过得困苦。长子舒志强寄居谢家,从来未曾管过他缺钱短粮,缺衣少食,也历来不问他病否痛否,缺医少药,老人见人就长吁短叹:这个儿子哎,有等于无,咳,白生白养了啊!

次子舒志豪全家出门打工,虽说不时寄些许钱回来,但也有手头紧巴巴的时候,亲人在外不能救急,老人没钱买菜,摘南瓜花填肚,摘署滕叶下饭,野菜半年食,没钱买米,捡稻穗,拾零薯,挖葛根,野粮半年度,没钱买药,拄着拐杖角角落落去拣废品卖,买点去痛片吞服。

乡邻们看在眼里,摇头叹息,怜在心头,伸手帮忙,族人少不了对老人给予接济,送米送菜,给衣给柴,就连老人收殓的衣裳,都是族人捐助的,就连老人葬事的开销,都是族人集资的。老人没有女儿,儿子等于白生白养了,受到照顾的待遇与族中孤寡一般无异。

舒志豪因为家大口阔,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对卧床不起的老人也尽力照管,族人对他尚可体谅,孝心自然是有的,只是手长衣袖短,无能为力哇!舒志强一家衣服光鲜,白白胖胖,一看就是生活条件不低,基本是衣食无忧嘛。再说哩,弟弟在沿海打工,得知父亲病重,全家人尚且不远万里地赶回来,可他身居县内邻乡,曾几何时回来过?不养老倒也罢了,临终日竟然也不回来,害得老人连见他最后一面,看他最后一眼,这个小小的心愿,也没得到满足。不养老,不送终,父母生下养大他,得到的回报,真是连扒卵都不如!

做法事的和尚也看不惯,敲着木鱼唱诺:生前不把父母孝,死后儿礼何必行?跪拜亡灵三昼夜,假模假样为哪桩?留下讨米碗和棍,他日后人接着使!

族人鼓起掌来,响高怪笑,狂野喝彩。自家族人的侧目而视,指点敲打,怨声恨言,舒志强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昂首挺胸坐在酒桌,吃菜喝酒,东张西望,撂起的二郎腿还要一晃一晃的,比客人还像客人。

挨了和尚当头一棒喝,还是不长记性,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可能是,只要老子乐意,谁都管不着,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人后没人说,闲言终日有,不听自然无,话说得再难听,也不伤皮肉,人讲得再丑坏,也不伤骨头,完全没必要理会,任其自生自灭罢了。只算经济账,不唱道德经,要什么就有什么,老子喜欢怎样就怎样,时好利好,快活逍遥,所以无动于衷,鲜有自知,也不会脸红。

他们的反常,违规,不合群,众目睽睽之下的谴责,鄙夷,藐视,让袁秋华无地自容,脸上发烧。她偶尔抬头环顾,但见投来的目光,不仅有疑问和猜测,明显还有愤懑和鄙视,似乎好被她讨了,利被她得了,又似乎因她无用失职,所以婆婆离不开女儿的照顾。她心里叫屈,这算啥事呀?

父亲一抬上山,舒志强就到礼房把全部礼金拿到手,然后一溜烟逃回了谢河畈。

两姓家族为之哗然,孝顺孝敬全都没看见,孝心孝道全都不曾有,养老送终全都没做到,不管是父亲的生活费,还是治病费,还是殡葬费,该儿子掏腰包时,人毛都漂不来一根,料到有钱可捞一把时,就趁机来昧“黑心钱”。回家送殡,送父亲最后一程,本来还认为他是尽最后一点孝心,神仙鬼怪都想不到,居然是趁火打劫!

董永卖身葬父,是孝子,靠族人集资葬父,原本不孝,现在还挟走礼金,则属qín_shòu所为,甭说人子,毫无疑问已是非人了!且不说他父亲治病,他没出一分钱,也不说他父亲的殡丧费,他没出一分钱,更不说家族集资的丧事开销,理当从礼金中归还族众,就算族人免费资助,不必偿还,只说礼金应该和弟弟平分,就可知他是么样不孝不悌的人了。

一个对家人没亲情,对家族没族情,对乡亲没乡情,对自己父母兄弟子侄,尚且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即知他对他人父母兄弟子侄,又有何情义孝悌可言?

舒志强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打瞎子骂哑巴,敲寡妇门,养发廓妹,霸占孤儿家产,是纯粹的坏蛋,是地道的流氓,是真正的白眼狼。

偏是宫喜鹊要相信他,要疼爱她,要庇护他,真不知这个岳母,图他什么?只能说她对哪个好,割身上的肉都舍得,声败名裂都愿意,众叛亲离都不在乎,要是对哪个不好,那就是咬钢穿铁的恨,敲骨吸髓的毒,剜心挖眼的恶,根本就是,人不分好坏与亲疏,事不分对错与得失,只凭个人好恶,再分疼与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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