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肉眼辨别,而是闭眼听风,根据灵气的波动来判断敌人的位置。

又是一剑。

筑基期的张斐然做不到谢真人那般将剑气大面积覆盖,只能敛成一束挥出,黄沙被无形的剑气劈开,出现了深深的一道沟壑。

然而,谢臣俊躲开了。

此时的文茜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能操纵的妖兽不是无穷无尽的,谢家人数众多,以一敌二办不到,牵制却没有问题。

他们不约而同地给谢小莹制造出了机会,让她得以看准空隙逼近了文茜。谢小莹左右双手各持一剑,剑光如影随形,死死缠住了文茜。

文茜想要拉开距离使用法器,谢小莹却不给她机会,使出浑身解数近身缠住,剑光织成密密麻麻的网,不允许她逃离。

今天若是让文茜活着离开,他们回谢家就没命了,呵,他们旁支可不是谢真人,堂堂金丹拿不住要犯,不过是被家主无关痛痒地骂一顿。

没那么好命,就只能拼命。

上次季城相斗不过是完成任务,这一次,却是赌上性命与未来。谢小莹发了狠,拼着自己被妖兽咬伤,在文茜身上留下了数道血痕。

张斐然看着焦急,他与谢臣俊的对峙也陷入了僵局。谢臣俊仿佛并不打算置他于死地,一昧闪躲避让,但当他想去援助文茜时,他又会突然冒出来拦住他。

一来二去,他就明白谢家人真正的目的所在——不惜一切代价诛杀文茜。

而文茜是万万不能死的。

她是文家灭族惨案的幸存者,是亲历过谢家水牢的受害者,是比蔡家兄妹以及他更有说服力的人。

张斐然宁可是自己死了,也不想在复仇的九十九步功亏一篑。

文茜的修为本就比谢小莹低上一些,全靠万兽图以弱胜强,而万兽图的幻影是依靠她的灵力作为支撑存在的,以她现存的灵力,完全不能和谢小莹硬拼。

张斐然凝出剑意,意图逼退谢臣俊。

然而,谢臣俊突然分出了一个幻影,两人各站一侧,同时举起了手中之剑。无影身共有三重,先是隐蔽身形,再是分出幻影,最后则能修成身外化身。

谢臣俊年纪轻轻已然修到第二重,哪怕只是分出一个幻影,但虚虚实实,难以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张斐然感觉左边那个灵力更充沛些,便将剑意左挥,谁知剑意居然穿透身影而去,分明就是假身。

而在右边的谢臣俊欺身上前,灵力灌注剑身,朝张斐然的丹田刺去。

张斐然暗叫不好,连忙闪避,但谢臣俊的剑已割裂了法衣,剑刃划过腰腹,皮掀肉翻,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谢臣俊又施展了无影身,刚才那一剑从右向左,这一剑从左向右,居然不知是什么时候调换的身形。

张斐然捂住伤口急急退避,谢臣俊的速度却比他还要快,紧紧黏住了他。

一剑出手。

张斐然只好调整身形,打算舍了臂膀护住丹田。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谢臣俊这一剑来得又汹又厉,分明不打算放过他,可剑快要劈向他的时候,灵力却开始溃散了。

等到了张斐然身前,威力已然不足一半。

张斐然管不得是不是计,反手一剑刺了过去,谢臣俊没有躲开,不,确切的说,他是躲不开。

他重重摔倒在地,嘴唇泛青,乃是中毒之兆。

张斐然是剑修,向来不屑于在剑上淬毒,但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他乘胜追击,一剑刺穿了谢臣俊的丹田。

“十哥!”谢小莹惊叫起来。

张斐然解决了谢臣俊,立即去援助文茜。谢小莹却已无心恋战,主动退到了谢臣俊身边,焦急道:“十哥,你怎么了?”

“我……”谢臣俊丹田被刺不说,裸-露在外的皮肤已变成青紫色,“中毒,咳。”

他口中喷出鲜血,灵力涣散:“十七妹,别、别管我。”

“十哥。”谢小莹眸中泛起泪光,“我带你回去。”

毒素漫上心脉,丹田已毁的谢臣俊无法用灵力护住要害,内脏腐化成血水从口中喷溅而出:“蠢货……不要、不要放走文茜。”

不错,必须为十哥报仇。谢小莹咬紧牙关,两颊的肉不停哆嗦:“是。”她纵身反扑,双剑各攻击一人,有两名谢家子弟解决了恼人的妖兽,纷纷施以援手。

文茜的灵力逐渐不支,她吞了两粒补灵丹。

谢小莹的情况不比她好多少,一只妖鼠趴在她背上,死死咬住她的脖颈,几乎撕下一块血肉来,温热的鲜血混杂着汗水浸透了法衣,但她仿佛不觉得痛,一招更比一招狠辣。

张斐然低声道:“我断后,你脱身。”

文茜不托大:“好。”

张斐然凝了剑意,谢小莹不曾学会无影身,躲避不及,硬是吃了他一剑,待回过神来想要反击时,两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谢小莹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鲜血从衣角滴滴答答落下来,宛如春季缠绵的细雨,断也断不了。痛觉霎时间恢复了,四肢百骸痛着不算,骨头缝里仿佛也扎了针进去,站也站不稳,跌坐在了谢臣俊身边,泪如雨下:“对不起,十哥……我没用……”

“听着,”谢臣俊五脏六腑都化为了血水,勉力支撑着一口气,“回、回去向家主请罪,去、去禁……禁地思过……”

谢小莹的眼眶盈满了泪水:“十哥,十哥……你不要丢下我。”

她刚从廖城到谢城时不懂事,不晓得嫡系和旁支究竟有什么区别,待一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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