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簪束起的青丝已然有些凌乱,夜深凉,薄风颤。踩在稀巴烂的小花坛中央,亭亭玉立的少女身着宽大男袍,负手而望对面的男人。

少女抿着嘴角皎洁一笑,鬓角边的发丝吹拂过唇角,不染脂粉的脸洋溢着这年纪本该有的青春无敌。

“还没死,你还挺能撑的吼!”乌嫣瞅着对面站着不动的绷带男,她眨巴眨巴眼,嘿嘿,出门赚钱没点绝活可是要被江湖淘汰的。

“呵!不玩了。”绷带男的绑带脸盯着对面的少女,那被车轮碾过的沙哑声,隐约中却透漏出一丝兴奋。

屋顶看戏的几人同时警觉起来,对方强势的气压怎么突然收回去了。

“死了当然不玩了。”乌嫣挑高眼角,等着。等对方走上几步,从五脏六腑开始碎起,拿命抵自己的衣裳也算值当。人死以后,这个‘玩’才算真正的结束。

“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独邬确认身体有了变化,直挺挺的身,如丧尸一般,一步又一步向前。他的灵魂都在颤抖,他伸出手,想触摸对方,她原来就是自己多年苦寻寻不得,误打误撞识贵人。

乌嫣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找到了,但也警惕,数着对方的步伐,一步,两步,没有惨叫,步伐稳健,自己的绝杀技只不过震碎了对方身上的白绷带。

初雪而瑞,密密麻麻的白絮从绷带男身上坠落,飘散。

盯着白绷带后男人的真容,除了乌嫣,剩余看戏的五人都很惊讶,只是有的有反应,有的隐藏住心中的反应,有的还没人知道存在。

“骷髅?”舍纪本来眼神就好,看的清楚,但还是不敢相信白绷带后走出来一具活生生的骷髅架子,他伸长脖子,挠着头发,在瞅着旁边三位,大家难道都没什么言语想发表?

闲染气质高贵,依旧儒雅一笑贵公子,骷髅算是厉鬼吗?要算是鬼,自己可要先开展这项业务,生意人嘛,错过商机就是和钱过不去。

二师兄竹栖倒是瞪大眼,第一时间想上前,可旁边黑罩子随意望自己身上一扫,竹栖也不动了。

他怎么忘记了,这大师兄就愿意看见小师妹过的惨,以前是大师兄亲自动手别人不许掺和,几年不见都改套路了,大师兄倒是愿意看着别人虐自家师妹,也不怕小师妹下次捅你心脏,竹栖斗笠下是一张苦瓜脸。

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瞳孔里全是一具骷髅的影。乌嫣面色煞白,全身抽了血一般,冰寒入骨,再细小的风,都在凌迟她的肉血淋淋无痕迹的疼。那一天的回忆海啸似的吞噬着她的脑子,她当时就看着这具尸体,颤抖,害怕,命悬一线。

她当时只是殡仪馆的焚尸工,过着拼命攒钱,朝九晚五摸尸取财的日子。

从来不去思考那一天发生的一切,从来不去想如果,如果自己还能回去的可能,从来不问自己这一切为什么就发生在她的身上。

“你师妹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闲染慢悠悠的俯视着下方,臭丫头身上怎么开始弥漫厉鬼才有的黑雾。

“不动!”贵客无情绪的开口,黑面罩后死海一般的银眸伫看师妹此刻的每一寸神态。

她与这骷髅架子认识?初次见面到现在,无论师傅那,还是自己查,又或者花钱买消息,师妹这个人凭空出现无迹可寻。没人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没人能够看清楚她的心思,包括自己。而这具骷髅架子,让自己看到师妹从未出现过的状态。

真实!

师妹表现出所有喜怒哀乐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都不是真心,每个人都有一副假面孔,当然包括自己,可师妹就连对最亲密的师傅撒娇打诨又或者被自己逼得命悬一线的恐惧,情绪也都是假的。只是表现的太真,迷惑了众人。眼前,是自己认识对方六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的真实,真实的不像一个人。

“好久不见。”乌嫣舔着冰凉的唇瓣,习惯性的上扬嘴角,这故友相遇久别重逢难道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喜事。可她此刻,懒得去模仿任何带着喜怒哀乐的表情。

“是我先找到你,但我应该不认识你!”独邬距离一米停下脚步,空荡荡的头颅卡擦左右扭动,空洞的眼眶却也能感受到在表示疑惑!

“你当然不会认识我。”我整个身子都变了,我以前的身子也再也找不到,乌嫣手指划过额头向上,指尖碰到束发,拔出桃木簪。

“她用桃木簪捅得了你,可对方是骷髅架子呀。”闲染看戏不忘补贵客一刀,啧啧,寂静!没人说话,好吧,他彻底被无视了,还真没人理他。

“我去,不是吧,不可能呀,师妹这是要下血咒?多深仇大恨,你到底管不管?”看出下方少女拔木簪子的意图,二师兄竹栖已经撸袖子,第一次大声质问贵客,他能看着师妹任何死法,但绝对看不得自己唯一的师妹用这血咒弄死个骷髅架子,自己落下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绝境。

“你拦住过她什么想法!”贵客低沉着音调侃亦嘲讽自己。我叫你死你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永不死,现在主动死给别人看,真当我镜宫溟连一具骷髅都不如是不是。

舍纪一指头点住竹栖的哑穴,压着声赶紧骂人,“你鲁莽啥,臭丫头要死,我家掌柜的就赚不到那三百两黄金,怎么可能,我老板多爱钱的一个人,放心我老板不会和钱过不去。”说完立刻点开对方的哑穴,虽然对方自己也能解开。

闲染一副老子活见鬼的表情,瞅着自家真是会做


状态提示:第50章 绷带真容--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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