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林寒张大了嘴，满脸错愕之色。他不由得猛眨了两下眼睛，确信刚才没有听错。
沈素衣的确是叫了一声妈！
林寒顿时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林寒的感觉中，沈素衣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虽然林寒刚刚的意思是让她配合一下，但也不过是想让她和母亲秋姿说两句话而已，不要露馅就好。
但是没想到，沈素衣居然肯做到这一步。
见状，林寒心里也不禁有些感动。
沈素衣脸蛋通红，眉眼之间带着一抹羞涩之意。美目流转，顾盼之间那一刹那的惊艳，一时间让林寒看得有些呆了。
此时远在京都的秋姿听到沈素衣这一声甜甜的妈，顿时心花怒放，欢喜得眉开眼笑。
哪怕是素来不苟言笑的林国辉，此时严峻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秋姿道：“素衣呀，林寒在溪山就要麻烦你多多照顾啦，这孩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向来不懂事，你要多包涵他。”
林寒听着母亲这番话，顿时直翻白眼。
什么叫惯坏了？几时惯过了？
不过林寒也明白他妈话里的意思，还是怕林寒和沈素衣合不来，相处得不好。
做母亲的，难免要替儿子操这个心。
“还有啊，素衣，要是林寒胆敢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妈，我一定好好批评这个臭小子，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秋姿续道。
沈素衣笑道：“妈，您放心，林寒对我很好。”
她这话说得极为真诚自然，没有一点矫揉造作。
林寒听在耳中，心中涌出一股淡淡的暖流。
秋姿哼了一声，道：“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
林寒插话道：“妈，好了，没什么事就不说了。你和我爸也早点休息吧。”
秋姿却是大声道：“臭小子，有了媳妇就想撇开老妈了？怎么就没事了？素衣呀，春节你和林寒一起回京都来过吧？我们都盼着呢。”
林寒顿时就有些尴尬……而且没想到，母亲居然又提起了回家过年这件事。上一次打电话时，她就对林寒说过此事。
只是林寒当时搪塞了过去，事后也并没有向沈素衣提起。
沈素衣闻言也是怔了一怔。
打电话是打电话，可正式以林家儿媳的身份上门见面，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素衣看了看林寒眼中那隐约的期盼之色，心中一软，道：“好……这也是我们应该的。”
“好好好。”秋姿心情大好。
沈素衣挂了电话，和林寒四目相对，心中不自觉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说实话，她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此前，她还始终认为，自己和林寒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住在同一屋檐下，也形同陌路。
林寒的懒散，吊儿郎当，花天酒地，让她十分反感。
但昨天那件事的发生，却让沈素衣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他。
他的沉静，坚毅，深深让沈素衣震撼，那是一副与她平日所见截然不同的模样。
更让她感到震撼的是，在面对生与死的抉择时，林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自己，而要保全她。
至少，在局面还没有发生逆转之前。
林寒完全地抛开了自己的生死。
那三枪是如何打在他身上的，沈素衣看得清楚明白。
沈素衣忽然想起奶奶曾经和她说过的，林寒是个不错的孩子。当时她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此时，这个观念已经开始动摇。
扪心自问，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这一步？
经过这次事件，沈素衣也明白了，林寒绝不是她从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他经历过什么？又有什么故事？
还记得，沈素衣和林寒在溪山大学见面时，她曾挖苦林寒，三年没有来学校报到。
当时林寒只是说自己去旅游了。
可是，他真的是旅游去了？
什么人可以在外面毫无顾忌地玩上三年？
关于这许许多多的疑惑，结合奶奶曾和她说过的父母离世的真相，沈素衣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只是她要等，等林寒亲口向她说出这一切。
无论她会听到什么样的真相，沈素衣都明白，人生最重大的选择，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
无论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还是站在家里老人的角度，她都需要做出选择。
林寒不知沈素衣在这顷刻之间，早已心思百转。想起她刚才和母亲通话的事情，真诚地道：“谢谢。”
谢谢？
沈素衣闻言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作为他的未婚妻，做这些事情本应该是她的本分。但在林寒眼中，似乎仅仅只是一种帮忙。
就像个外人一样。
沈素衣心里不由得有些苦涩，但显然，是她以前对林寒的态度，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沈素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林寒的手机又响了。
两人不由得同时看向来电显示，是林馨打来的。
林寒见状笑道：“馨馨你也见过的，你接吧。”
沈素衣点了点头。
林沈两家是世交，在沈素衣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林寒的家人。
当时林馨还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妮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想必当年的小女孩如今也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馨馨妹妹。”沈素衣按下接听键，便开口道。
“你……你是……素衣姐姐？”林馨的声音有些惊喜。
沈素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