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我和悯悯决定结婚了。”启峥在我经过花园时,隔着花园的矮墙,对我说。

“……啊,那真要恭喜你们两个了。”我告诉自己,冷静。“伯母那一关,过了吗?”

“她现在只希望我可以经常回家,能时时见到我。何况悯悯马上要毕业了,她现在已经成名,母亲不会有太多意见。”他笑得幸福甜蜜。

“那就好。”我也微笑,却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我第一个就通知你。我们想请你当悯悯的伴娘。”他望着我,一如多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

“这不太妥当吧?她有自己的朋友,伴娘应该由她的姐妹道里挑选才对。”我直觉地反问。

“正是悯悯挑中了你啊。”启峥展个灿烂的笑容,“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当悯悯的伴娘,这项任务非你莫属。今天先口头通知,明后天开始我们会发帖子。”

“启峥。”我有些为难,“我……已经办妥签证,很快就要去瑞逸那边,我恐怕不一定能参加婚礼。”

“这么快?”他盯住我,似要看穿我的谎言。

我点头。“我的入学申请已经被接受,我想先动身过去熟悉环境。不过,我会尽量留多一点时间争取参加你们的婚礼。告诉悯悯,谢谢她的好意。只是伴娘的任务,我恐怕真的力有未逮。”

“……好吧。”启峥轻叹,“连你也要走了,我今后向谁去说心里话呢?”

“结婚后,快快生几个娃娃,成天在奶瓶尿布之中度过,你就不会有时间想说心里话了。”我揶揄他,以掩饰自己的心痛。始终,我不过是他的小妹妹。

他大笑。“也对!”

我望着他大笑时神采飞扬的样子,暗暗太息。我就这样将自己的爱拱手让人,还要亲眼目睹他们步入礼堂,我,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勇敢。

“隐隐,你也二十岁了吧?”启峥问。

“是。”如此忧郁的二十岁,我生命中的雨季,足足迟了三年,才真正开始。

“速速找个男朋友,然后象我和悯悯一样,过二人世界去。”启峥笑言。

“啰嗦!老头子!”我伸手过矮墙,大力拍他的肩。“别忘记把结婚前夜留出来,我们去喝最后的单身酒。然后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好,一言为定。”启峥潇洒地转身走了。

留下我站在原地,为将要到来的远别说再见。

几天后,母亲问我:“瑞隐,启峥的事,你知道了吗?”

“嗯。”我转开视线,不忍看母亲眼里的洞彻。“他们请我当伴娘。”

“他……”母亲忍住下文,只是叹息一声。

“你们也知道了啊。”我微笑。

“悯悯请我们当女方家长。”

“?”我挑眉,“似乎不妥。”

“我和你父亲正好要去华盛顿开会,所以也回绝了。”母亲向我眨眼。

我笑了出来。“真好玩,我们一家人一手促成了他们,但他们结婚那一天,却要全体缺席。”这是巧合?还是人为?只有天知道。

“你也不去?”母亲诧异。

“也不一定,看那边的一切来不来得及,不然就去参加。”我自己也不晓得,能否勇敢面对那一天。

“真要走?”母亲有些舍不得。

“早晚要走。”父亲的一句话,决定了一切。

“是啊,早晚要走。”我同意。留下来,我迟早会做出疯狂的事来。

“也好。到时候我们直接由华盛顿去伦敦,我们一家人在瑞逸处团圆。”

在启峥婚期前两天,父亲和母亲飞赴华盛顿d.c.,参加医学会议。

这令启峥有些难过。悯悯不开心,他就觉得不开心,所以他的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

但他仍约了一班朋友出来喝酒,向单身做告别。

一行人喝酒至深夜,个个醉得东倒西歪,只有我仍保持清醒,将他们一一扶上出租车,请司机送他们回学校、回家。

“喂,你一个人可以吗?”其中一个尚保有一丝清醒意识的,摇头晃脑地指着启峥问我。

我望了望此人酒后醺红的脸,轻笑。“别担心,他明日定会光鲜亮丽整齐准时完好地参加婚礼。”

他似放了心,一头栽倒。

我觉得好笑,此兄酒醉至此,还有余力担心别人。

将一干人送走,我自己则开车送启峥回家。可惜太晚,不方便敲他家的大门,我把他带回自己家。是我自私吧,我渴望能守着单身的启峥至最后一秒。

“玛利亚,明天早晨七点一定要记得叫他起床,他的婚礼定在中午。”

“是。”玛利亚与我合力将启峥抬进瑞逸的房间。曾经,悯悯住在此间。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我向玛利亚道晚安。

“好的。”玛利亚离开,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脸色酡红的启峥,正准备去沏一杯醒酒茶,他却睁开迷蒙的眼,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拽倒,同时翻身压住我。然后,静静看着我。

我也静静望着他被酒精熏染得发红的眼,下意识里,我等待这一刻很久了吧。

他突然展开一丝魅惑的笑纹,俯首吻住我的唇,伸手胡乱撕扯我的衣服。

我没有挣扎,只是缓缓抱住了他。

喝醉酒的启峥根本不懂得怜惜,他以近乎粗暴的方式侵占我。但他灼热的唇和狂热的动作,使我知道他是享受这一刻的。他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地,深深地占据我的身心灵魂。

“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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