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年余光从他垂着眼的脸上扫过，说：“人若是将自己逼得太紧，会活得很累。”
秋落表情一松，笑而不语，极年是在安慰他，不过这句话倒是希望他多用在自己身上。
他习惯将知识点写在书上，而极年认为练习册上有就不需要浪费时间再誊抄一遍。
秋落把练习册还给他，发现极年拿了个新的很厚的商务本，漂亮的笔迹在光滑的纸上划写。
“你写完了？”
极年不知什么时候都把那些练习册和卷里，秋落想了想发觉他好像就没把书翻开过。
万分不解：“你每天打工，还能自学这么多，你为什么不申请跳级呢。”极年要比自己大上一岁，应该读二年级：“你是上学晚吗。”
“降了一级。”
“嗯？”
“来到这座城市，该上小学三年级，但因为基础差，跟不上这边的进度，所以降了。”
“这样也挺好，不然以你的智商和学习性，或许你都读大学去了，我还在高一，就遇不到你了，虽说一辈子平平淡淡就是幸福，但时不时的波澜起伏更能增添乐趣，印象深刻，以后老了还有很多可以回忆，近些年来老年痴呆的患者越来越多，有的四十岁就得了，好像经常动脑也没太大用，无法避开只能延迟，所以我在想，现在开始写日记，每天简单的叙述几行也耽误不了时间。”
他凑在极年脸边看他在本子上写了什么。
是一串数字，秋落解读了好久也觉得不太对。
“工资也不太像，时间好像也不是，日期就更不是，19924703853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嫁鸠发来的。”
嫁鸠发这个是让他们解读？1992也不是她的出生日，肃鸣倒是这个年份，不过他是三月份而不是四月，之后的就更对不上。
如果是想他们解密，嫁鸠自然不会主动告诉：“只有这串数字吗，没有其他的提示了？”
极年淡淡道：“她无聊，可能根本没有含义，只是想看我们竭尽脑汁苦思冥想也想不到答案的样子。”
“你这么一说我就会想起现在说不定她都在何处监视着我们”他们还偶尔亲昵，全落在嫁鸠的眼里，还不知道有没有窃听器：“你不会不高兴吗，别人监视监听。”
“不高兴也没有用。”
“可是”
极年嘴角上扬，有些邪魅：“还是说你想我动手去解决。”
秋落嘴角一抽，戏谑说：“我挺好奇嫁鸠的身手如何，有次我见她从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她就不是人。”
秋落没当真的笑笑，把笔放下：“我也写完了。”
说完立马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对他说：“今天一大早就在扫雪，结果中午又下了。”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外面的温度很低，窗户上有无数好看的冰霜花，突发奇想：“我们买一些剪纸回来吧，以前美术课经常剪窗花，你这里没什么装饰，花什么的不适合你，绿色植物也不搭，太花哨也不行，画的话，需要很大的画布，也不合适，思来想去还是窗花最有意思，简单又好看。”
提了这个引子，更多稀奇古怪的idea冒出来，比如桌上除了零散的笔，一些杂物还有一个很旧的笔袋，觉得需要一个笔筒能挂在书柜侧面，这样拿也方便。
还有大冬天在外面晾衣服结冰还没法干，于是想着买几个挂钩钉在墙上，用一根绳子绑到窗头，太重的冬天大衣是承受不住，不过可以买个落地衣架放在门口，还能晾鞋子。
“极年我们再去买几双鞋吧，看你都不够穿，而且比较单薄，我觉得保暖点的羊毛靴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