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之间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感受着脊背上传来的火辣辣痛感,身子不由得一阵抽搐。
“别动。”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像是一只粗糙的大手按住了我的肩,随后,一种冰凉的液体流到背上,顿时,那种疼痛立马消减了几分。
“你伤的很重,至少要一周才能下床。他们给我的时间是两天,今天用药,明天我会尽量在你背上固定一层药膜,切记,千万不能碰掉它,否则你不但伤好不了,还会有性命之忧。”
我费力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你先休息吧。”
医生说完,手中的药水也全都倒完了,他收拾了一下用过的器械,便带上门,走了出去。
感受着背上的丝丝凉意,我能清楚感觉到,伤口正在快速愈合,原本枯竭的灵力,此时似乎也恢复了一些。
我操纵着体内的灵力,按照脉络运行了一次小周天,感觉效果还不错后,接着再运行第二次,第三次,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而背上的药水,也被我吸收得差不多。
这期间,除了有人给我送过两次饭之外,再没人来打搅我,等到第二天一觉醒来,背上的疼痛已完全消失,就算爬起来活动活动身子,也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正当我准备披上外套时,“嘎吱”一声,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此人脸色惨白,眼窝深深凹了进去,看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再看他伸出的手,却是布满了伤口和老茧,极为粗糙。
“你已经能站起来了?”
他看着我,满脸不可思议。
我点点头,说话间已经把外套披在身上。
“等会儿,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他阻止了我的动作,作为一名医生,对不合常理的事保持怀疑,也是自然。
我并未反驳他,乖乖把外套拿掉,露出脊背。
虽然背对着看不到这人的脸色,但我能想象得出,现在的他该是一副什么表情。
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才终于开口。
“趴下吧,我给你上一层药膜,就这样出去会被人看出来的。”他说着,已经摁住了我的肩膀,随后,低声念了两句咒语,紧接着,像昨天那样的冰凉药水又流到我背上,逐渐扩散,不同的是,仅仅几分钟后,这些药水就全都凝固。
“好了。”等他示意我可以站起来时,我这才起身。
“用灵力催动会加速药水吸收,但药膜一旦破裂,后果什么你是知道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他也不再多说,转身朝门外走去,快要出门时,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看我,接着说道:“傍晚会有人来带你走,在那之前,呆在这儿,不要去任何地方。”
说完,他把门带上,转身离开了。
“还真是个怪人,”我嘟囔了一句,穿好衣服爬了起来,不过就冲他知道了我的秘密还没揭发我来看,此人,和那些囚牢的看守还是有很大不同。
这间医院建在山谷中,并不属于教廷的管理范围,之前我听人说过,好像是某个贵族心血来潮投资的,并不花费教廷的钱财,也就被默许了。
谷底的光线并不好,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因而我只在窗口处趴了一小会,便又回去静坐运行周天。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一冲之下,两边的封印竟然都解开了,我顿时感觉浑身舒畅了不少,至于中间那处,按老头所说,我也不必费心,短则四五日,长则十天半月,便会自动解开,真正困扰我的,还是脑门那一处。
我就这样躺着,寻思着破解之法时,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按医生所说,太阳落山时果然来了一人,把我带走,在爬了一大段崎岖山路之后,我又被扔回了之前那座牢房。
里面的人都在,一见我回来,纷纷聚拢过来,查看我的伤势。
“药上好了,不打紧。”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故意摆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都是为了防止露馅。不过他们并未在意我什么表情,而是好奇去看我的脊背,当看到有那层绿色药膜后,一个个神色都缓和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问话的是一个中年大汉,身形高大,皮肤黝黑,来这里的一个星期我基本没和他说过话,不过我也能隐隐感觉出来,此人像是囚犯的头儿。
“邱月白。”
“东方人?”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叫米罗,如你所见,这儿的人都只称呼编号,没有名字。”他说着,两手一摊,咧开嘴笑了。
“那你不也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吗?”我趴在那儿,勉力笑笑,心想这人还真是口是心非。
“那是因为你已经通过了测试,现在我们是一伙人了?”
“测试?什么测试?”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吗?”米罗问,见我摇头,他便又接着说:“是因为让出卖了你,让,就是之前你问过名字的那个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只是因为问了个名字?
“他出卖我,有什么好处?”
“为了能吃上一顿肉,换一个人更少的牢房,你看,他已经走了。”
我四下看看,果然,那人早没了踪影。
“在你之前他已经出卖过几个人了,我们大家都小心提防。”
这么说来就我一个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