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临渊对她毫无防备,所以她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得手。

并且裂魂对他并不是全然无损,使得他的防范更加降低了,轻而易举就中了招。

卿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用帕子给他细细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她那美轮美奂的嫁衣算是已经在尊上的猴急之下,寿终正寝了。

所以她随便翻了件衣裳套在中衣外头,将自己稍稍拾掇了一下。

就准备接替尊上应该做的事情——去前院,宴客去。

果不其然,宾客们……惊呆了。

虽说邪医大人让人惊掉下巴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了。

但出嫁当天,大喜之日。

作为新娘,却到前院来宴客!这着实是有些,嗯……太过特立独行了。

不止宾客们惊呆了。

就连亲朋好友都惊呆了!

叶伯参笃笃笃走上来,压低声音急急问道,“你……你什么情况?你不是应该在后院喜房好好待着么?临渊大概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也还有我们操持啊,不用你来前头亲力亲为啊!”

临渊先前悄无声息的就没了身影,寻常里又是个不苟言笑的疏淡性子,也难怪叶伯参会觉得他是因为不喜这种场合所以才先行退场的。

君卿若倒是笑眯眯地拍了拍伯参的肩膀,“没事没事,后院太无聊了,我哪里是待得住的?既然临哥不喜欢这种场合,那便我来好了,有什么关系。”

“可是……”叶伯参说道,“这不合规矩啊。”

“她什么时候是守规矩的人了?”谢昭天走过来就说道。

他的脸上映着酒色,显然没少帮着宴客,喝得些许醺然,眉目里带着笑意。

“是啊,我什么时候是守规矩的人了?”君卿若扬眉一笑,桀骜又清傲。

宾客们都还惊着呢,君卿若已经端起了杯子,场面话一溜一溜的。

宾客们虽是惊讶,但也多少觉得……起码比国师大人那闷声不响的,要让人轻松得多啊。

三巡酒过之后,君卿若才走出了宴厅,透一口气。

她在回廊边坐下,面上先前还挂着的那些笑容已经倏然褪去,唇角轻抿着,目光飘得似乎有些远。

听着身后来的脚步声。

君卿若没回头,兀自说道,“这都是他最不喜欢的场合,他不喜欢勾心斗角也不喜欢听人阿谀奉承,不喜欢这样人多的嘈杂,要不是因为娶我,他在这样的环境里,多待一分钟都嫌烦吧?”

怀风在她身后站定,声音里有着浅浅的笑意,“的确如此,但也是因为娶你,今天他始终心情很好。”

停顿片刻,怀风才继续说道,“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这么高兴。”

君卿若转眸看向了怀风。

怀风比出了两根手指,“我和他同龄,我家是他的属族,我们自幼认识,已经二十多年啦,刚认识的时候,他还不会说话呢。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高兴。”

君卿若眼睛亮了亮,她一直想要更多的了解临渊,虽然从他的嘴里,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的过往。

但越了解,就越想要知道更多。

她的目光柔软了下来,“他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啊?”

“样子么?长得倒是和你儿子差不多。”怀风倒是说得并不缥缈,直接就给出了一个既定的形象来。

“只不过性格天差地别。”怀风摆了摆手,笑得无奈,“你看他现在那个性格,对人总是很淡漠,其实他从小,就是那个样子的。”

说着,怀风在君卿若的身旁坐下,手中还提着个酒壶,指间夹着两个小酒杯,递了一个给她,问道,“喝点儿么?”

“好。”

君卿若接过杯子,饮下一杯,眼睛亮晶晶的。

怀风也饮下一杯,轻叹一口说道,“所以我说啊,你真的挺厉害的。”

君卿若唇角抿着浅浅的笑,摇头道,“厉害什么,不过是他给惯的罢了。”

说着,她眼睛一转,看向怀风,“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一个月圆之夜。他满身都是一种奇怪的咒印,悄无声息地在寒潭里泡着,像是个水鬼。”

君卿若知道怀风是个碎嘴,从他这里想要得知些什么,应该不会太难。

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始终盯着怀风的眼神和表情,想要捕捉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但怀风很显然并不是个会多努力隐藏情绪的人,他表情的变化,很明显。

只听到君卿若说这话的一瞬间,怀风的表情和眼神,就倏然冷了下来。

不再是寻常里那种温润清朗的笑容,目光里仿佛一瞬间冰棱密布,冷得吓人。

其实越是平时看上去好脾气,长得也温和的人,但凡发起脾气来,就越是可怕。

怀风就是很典型这样的人。

以至于一瞬间,君卿若没说话,只等着他什么时候能将那些情绪沉淀下来,告诉她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临渊。

她知道的,仿佛一直就是他的强大,他的无所不能。像是捡到了宝的孩子,觉得怎么看都是好的,没有丝毫瑕疵,也没有任何弱点。

怀风开口了,他的语速是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听上去似是稳健,但细听就不难发现,他仿佛每一个音节里,都在压着怒气。

“他的父亲是白帝族的王,远苍。母亲是白帝王的正君,玄真。原本应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但白帝对正君的感情很深,因为体质上的一些原因,生临渊的时候,正君差点死掉。”


状态提示:第309章 她的心疼--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