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恐怖悬疑>江山业>173.行兵变定国公主重摄政
,故此所有证物证俱在,铁证之下,大理寺狱中所有涉案之人均已招供。微臣已将其整理为证物卷宗,而供状也已备案好,随时皆可结案宣判。”

“招供?恐怕是屈打成招吧,柳大人!”兰卿睿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恼怒之意溢于言表。他知晓此番再保不住陈思和,但柳言萧若真领听风小筑重回朝堂,这势必是会对当朝格局造成猛然冲击。且柳言萧一旦参政,为了迎合萧锦棠势必会重启听风暗探大兴酷吏之风,届时满朝文武岂不是会同仁帝即位之前一般人人自危?

无论如何,柳言萧绝不能重回朝堂!兰卿睿看向萧锦棠,猛地跪下肃拜叩首斥道:“陛下!且不说柳大人私下插手此案实为逾职。昔年仁帝下令听风小筑不得参政涉案,为的便是杜绝朝上酷吏横行之风,广开众臣群谏之门。若是重启听风小筑,不仅有违祖制,更是会有损圣颜寒了臣心,失了民心啊!”

柳言萧听着兰卿睿一顶顶帽子往萧锦棠头上戴却是笑意不减,他侧目瞥向阶陛之上的萧锦棠,只见少年帝王振袖自御案后步出,出口堪称字重千钧:“酷吏?孤只知道,你身为一朝帝师一国之相,办事不利不如一个你口中的酷吏!祖制?孤只知道,规矩是人定的,我大周太祖皇帝赐予听风小筑参政之权,那仁帝废除此令难道不是有违祖制?!”

少年帝王清亮的声音如第一道破响初春的惊雷回荡在宣政殿中,众臣见萧锦棠怒斥兰卿睿纷纷再度叩首请求其息怒。兰卿睿看着全然陌生的萧锦棠,只觉脊背之后如压千钧,他没有同其他人一般叩首于地,反倒是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出言几近声嘶:“陛下!要知启用酷吏,乃是暴君之行!”

“暴君?孤只知,若不顾百姓死活,不为我大周苍生谋福祉,才是真正的暴君!”萧锦棠傲然于阶陛之下的兰卿睿对视,目光凛然无惧,他的身形还有些少年的单薄,脊梁铮铮挺直,像是一杆出势锋锐无匹的银枪。他孤身站在阶陛尽头,却似拥携万马千军。

兰卿睿从不知萧锦棠竟会有这般凛然气势,一时之间怒斥之言像是尽数梗在了喉头。但还未等他出言,便听得一道隐含颤抖的尖锐女声撕裂君臣二人相持间短暂且窒息的沉默:“皇帝!哀家看你是全忘了为帝之道!当朝与帝师争辩,不听忠臣劝诫,滥用酷吏,你这难道不是昏君之行?!”

穆太后心知此时若是再不动用摄政太后之权制衡住萧锦棠,局面将彻底不可控制。重重珠帘之后,穆太后抬手抚摁这自己的胸口想要强压下这令人手脚发软的心悸。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强稳住气息道:“皇帝年少冲动,依哀家看,此事还是暂缓几日再议。今日事毕,退朝!”

群臣闻言,想着摄政太后都下了懿旨,萧锦棠到底还是个未亲政的娃娃,即便今日怒发天威,却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思至此处,一些兰党派系的臣子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但就在群臣准备谢礼退朝时,却忽的听见萧锦棠冷厉道:“孤还未发话,何以退朝?”

穆太后倏的站起身,像是没想到萧锦棠违抗她这个摄政太后的命令:“皇帝!这是太后的懿旨!”

萧锦棠闻言,旋身直视珠帘之后的女人,声色冷寒如刀擦铁:“孤敬您是孤的母后,但也请太后切莫忘记宫规,后宫不得干政!”

穆太后一听,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萧锦棠会在今日突然同兰穆二氏撕破脸面,就在穆太后欲斥萧锦棠目无尊上无视先帝遗旨时,却见萧锦棠的唇角勾起一线极冷的笑意,穆太后蓦地抬眼,却见萧锦棠眼底蕴着狼一般的荧荧碧色,像是即将燎原的星点火光:“太后凤体欠佳,还是回后宫颐养天年为好。从今日起,太后便无须劳神费力垂帘听政!”

这次不仅是穆太后惊呆了,便是连满朝文武也不禁哗然。皇帝竟当朝欲废手持遗诏摄政太后的垂帘听政之权?要知萧锦棠尚未十六,离十八岁亲政之龄还有两年。且不论年龄,由皇帝当朝宣废太后之权更是闻所未闻,这根本不是桀骜不驯可以形容,而是不尊不孝大逆不道!

但无人来得及上前劝谏萧锦棠,只听得萧锦棠话音刚落,便见紧闭的宣政殿大门被四名银甲红翎的禁军士官猛地推开。士官之后,几十名金吾卫持刀进殿聚拢于萧锦棠身侧。骤起的长风涌灌入殿,吹散了一切哗然暗论,宣政殿内寂静如死,惟有兵戈铁甲接踵摩擦,雪刃锋芒明灭着殿外天光,如潮如浪。

清脆的哒哒声自殿外阶陛之上沉缓传来,群臣战战兢兢的侧首看向殿外,却见今日并未上朝的楚麟城跟在一位身着帝紫鎏金腾凤大袖袍的女子身后。女子鹤发高髻,峨光粲然。她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进殿,气度雍然漠漠高华,她髻上簪着九凤衔东珠步摇与多宝十二钗,眼底还流淌着如盛年女子一般华艳迫人的辉光。

定国大长公主的装束如在东宫事变那夜一样,但群臣见此皆肃叩拜见,她缓缓进殿,身侧冷锐刀芒映在她流盼生辉的眼底:“本宫附议陛下所言,既然太后凤体欠安,那便不如回鸣鸾殿颐养天年。”

穆太后只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萧锦棠的顶撞已让她气的浑身颤抖,骤然的兵变更令她无从招架。但最为可笑的是,她一个正值盛年的女人竟然会被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妇说回后宫颐养天年——

一股怒火直冲穆太后心头,她只觉着心口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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