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均跪地行礼,呼喝道:“草民见过禄王殿下。”

林炎冉环视四周,见众人乌压压的均跪下叩拜,呼喝声中不乏尊敬景仰之感,颇为不齿。

她自然知道殷少融在民间评价很好,这都离不开他在人前惺惺作态,他一向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这让他在朝堂之上,朝臣之中的评价颇高,以至于最后一呼百应顺利登上皇位。

可是众人只知其表,不知其里,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人前和蔼风雅无双,人后残暴不仁,心狠手辣,若不是重活一世,她说不定还是会受其迷或的。

其实,自从那天在岖山上再见殷少融,林炎冉便想明白了一些事,对她来说,殷少融是个怎样的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一世定要改变将军府未来的命运,而这最关键的一步便是不能让他登基为帝,所幸,现在离他上一世登基还有三年时间,且如今他在明,她在暗,她便要牢牢掌控主动权,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一定不会!

殷少融依旧一袭天青色锦绣长袍,就这么随意的站在门口,逆着光,林炎冉看不清他表情,但他长身玉立,风雅无双的姿容却是能引来一众姑娘媳妇的好感,尤其是那双亮如晨星的眸在看到林炎冉的一瞬间闪过赞赏华光。

他就这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似乎被她男装所吸引住,丝毫不理会周围众人的呼喝声。

像是过了许久又似是一瞬间,殷少融缓步进门,挥手示意众人起身,脚步不停的直接走到林炎冉身前,才温和笑道:“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也没想到,你竟是闻名京城的四公子之一禄王殿下。”林炎冉面上带着些微的惊讶,漆黑深幽的双眸除了寒芒,再无其他。

殷少融也似是记起来那天的情形,便笑着解释道:“实在是那日不便透露身份,还望小……公子见谅啊。”

他这模样看在外人眼里倒是温和谦逊,一点身为皇子的架子都没有,竟然因为自己所犯的过错而向一个不明身份的小公子道歉,这般举动,再次获得众人好感,纷纷或点头或窃窃私语赞扬他身为皇族却不拘身份,谦恭礼让,待人温和又亲切,实在是皇家表率,西魏民众的福祉。

他们两人这边貌似亲切说话叙旧,另一边的梁晨飞一见势头不对,便使个眼色给傻愣在一旁的樊栋,让他带着曹旭赶紧溜。

只是他才挪动脚步,便被自家大哥喝止住:“你给我站住,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还不老实交代!”

“这……误会,都是误会……”梁晨飞见逃不掉,便折回身舔着脸十分狗腿的冲正在说话的禄王和林炎冉说道。

林炎冉瞥一眼梁晨飞的孬样,轻哼道:“既然禄王殿下来了,便交给禄王处理吧,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了,天色已晚,不便久留,告辞。”

相信受万民景仰爱戴的禄王一定能好好惩治一番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

“等等。”殷少融见她要走,想也不想的伸手拦下,见她沉面不悦,顿觉自己失礼,便解释道:“难得再次遇上,不若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好让我聊表歉意。”

林炎冉挑眉,微微勾唇道:“说到此,应该是我请殿下才是,只是今日在下家中还有急事,不便在此久留,还望殿下见谅,以后……若有机会,再做东请殿下好好畅饮。”

殷少融眉梢一动,自是听出她话中之意,便笑道:“既如此,那便不强人所难,只好改日再叙了。”

林炎冉看着他,微点头,便朝着依旧缩在一角的张瑛走过去,温声道:“姑娘莫怕,在下这就带你离开,送你回家可好?”

张瑛看了看已经人教训得蔫不拉几的梁晨飞一眼,微微点头,细声道谢:“谢过小公子,我家住在城西,离这里有些距离,若是……”

“没关系。”林炎冉打断她意欲推脱之词,道:“救人救到底,左右不过都在这城里,不会耗去多少时间,姑娘请!”

张瑛一看她坚决姿态,也不好再做推诿,便再次道谢,率先离开磬香楼,只不过她在跨出门槛的时候,十分羞怯的回头看了一眼,林炎冉装作不知,微微勾唇,心中有了一些主意。

林炎冉离开磬香楼的时候,眼角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街边的转角处,不由勾唇一笑。

才走过一条街,潇梓瀚便现身跟着。

张瑛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等林炎冉简单介绍,潇梓瀚才是真正的就她之人,之后,她再仔细看向来人,不仅长相俊美,气质更是一般凡夫俗子不可比拟,当下才略略放心。

一路徒步走去城西,等到了张瑛的暂时居所,天已经黑了,不过林炎冉也大约摸清楚张瑛的背景以及现在的困境。

她是带着父亲上京寻亲的,只是京城太大,而她父亲因年事已高,加之水土不服,一到京城便病倒了,她不仅照料父亲生活还要做些小绣活维持生计,直到花光身上所有银两,才迫于无奈奔走在京城各处酒楼卖唱为生,一来,卖唱比做绣活来钱快,挣得多,二来,酒楼龙蛇混杂,消息也多,方便她打探亲戚的下落。

林炎冉临走前留下一张一百两银票,叮嘱她不要再去抛头露面,好好在家照料老父,至于她寻找的亲人,他自会帮忙打探,不用她费心。

张瑛感动落泪,连声道谢,将他们送至门口,站了许久,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回屋。

林炎冉垂着头,一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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