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个七、八里地,近一个半小时,终于来到镇上,还好上午的太阳不算太毒。他们在一条不算热闹的小街上走进了一家杂货铺的侧门。
“大叔,大叔,在吗?”
啧啧啧啧——
房间里的柜台上摆着个台式风扇来正不停地摇着头,一个中年妇女慵懒地坐在风扇前的高脚椅上,她手上拿着把竹扇,正赶着苍蝇,见有人进门,她立刻站了起来。
“诶?是斌斌吧,都这么高了!”
“诶,婶婶,好久没来你这了,呵,大叔不在啊?”
“他去办货去了,来,快坐。”中年妇女忙招呼他们坐下,又说道:“这个是你同学吧?”
“嗯,我同学,跟我一起回来玩一下。”
“噢。来吹吹风,天气热,要吃什么自己拿,不要客气。”中年妇女说话把电扇搬在了两人面前,摇头模式也换成了固定的。
“那不用,坐坐就可以了。”两人拘谨的坐在了一条长板凳上,扯着胸前汗点渍渍的衣服不停摇拽。
“斌斌,呆会留下吃个饭,等会我去买点菜。”
“就是来看看你们,坐坐就走了,别麻烦。”
“哪里会,你爸来了吗?”
“他把我们送来就回去了。”
“诶,哪有那么忙的,也不留下吃个饭。”
“老板,来三根绿豆!”这时柜台外有几个年青人来买东西,许斌的大婶小忙一阵后,塞给许斌他们一人一根绿豆冰棒,“斌斌今年初三毕业了吧,高中准备去哪所学校啊?”
“呃……还在选,再考虑考虑看。”
“呵呵,那是不急,城市里学校多,余地大。”
吱——这时侧门突然开了,自然的风伴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是个女孩,约莫着十三、四岁的样子。许斌立刻站了起来。
“诶?”女孩手指着许斌,却一时喊不出他的姓名,面部表情略显夸张。
“你是洋洋吧!”许斌先说了对方的名字。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呵呵,都长这么高了,不错不错。”许斌用手比划女孩的身高。女孩媚洁似月,齿若含贝,身高大致在许斌的耳朵之上,一副好身材均匀无累,用亭亭玉立来形容正能入木三分。这让许斌和胥梦没想到,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里也能荡起如此清扬婉兮之风,一时屋里的酷热和他们心里的急躁荡然无存。
“这是大伯的儿子,许斌,你还记得吗?”
“哦,我说怎么那么面熟呢,哥,你坐,不要站着!”
“乖,真懂礼貌。”许斌扮出一副老成的样子,两眼眯笑着。
“哥,你别倚老卖老!”小姑娘心驰口快,许斌只能哈哈陪笑。
“呵呵,她啊,机灵蛮机灵,读书读的好才算本事呢。”许斌婶子也陪笑道。
“诶,这个哥哥又是谁?”洋洋指着胥梦道。
“别乱用手指着别人,人家是许斌的同学。”
“知道!”
“你又知道。好了,我要去买菜了,洋洋你看下店。”许斌婶子站了起来,她又紧接道:“许斌,你和你同学坐一下,我去去菜场就来。”
“好!”许斌答应,站起身来目送了一阵。
这时又来了生意。
“老板,来包烟。”
“诶,要什么牌子的?我这什么都有。”一见有顾客,洋洋立马掌起了柜,有模有样的。
“阿诗玛多少?”
“十块!”
“来两包。”
洋洋利索的收了钱,一猫腰,把钱往柜子下层的一个长方铁盒子里一丢,又回直了身子,拍了拍手,从柜面上的半开盒子里拿出跟棒棒糖撕了壳放到了嘴里。
“你们吃吗?”
“我们……”
“不……”
没等他们多说,洋洋已经走过来给他们各发了一根发,几人又闲聊起了学校里发生的事,但主要还是洋洋在说。没聊上一会儿,只听见远处传来了清晰的课铃声。
叮铃铃——
“哟,是放学了,你们坐,我要忙了。”洋洋不紧不慢的站到了柜台前等着,果然,没一会工夫,自行车队就先行到了,接着一**的学生往柜前经过,其中的不少会停留下来买点东西,不买的也会看看。刚才还较为冷清的小店顷刻间热闹了起来。
就在这时,机不容失,胥梦与许斌俩眼一确认,许斌人已起身,憋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我来帮你!”
“那你找钱!”洋洋一时忙的不可开交,头也不回就给许斌安排了事务。
“好勒!”见洋洋爽快答应,许斌回头对胥梦一点,便开始帮洋洋收钱找零,此时两人都直勾勾的盯着那铁盒。要说之前有人买烟时露出的那一小角只是若隐若现的诱惑的话,那现在去掉盖子的钱盒就是**裸的摆在他们面前。铁盒里堆了大半个盒子之多,什么颜色、品种都有,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像极了一个美极的大花园,直勾人心。
许斌在忙,胥梦在看。
许斌的手在钱盒子里忙活,左手进,右手出。
胥梦的心也在钱盒子里忙活,左手忐,右手忑。
在那些眼花缭乱的钱堆里,露着不少心仪的头像,农民太多,工人不少,还有几张伟人头像特别的打眼。
许斌的手在大钞旁经过一次又一次,胥梦的心也咯噔了一次又一次。
许斌的手把大钞收来找去一次又一次,胥梦的心也就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许斌越发眉展颜舒,热情待客。
胥梦越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