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飞燕他们本就震惊着,如此强盛的光芒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都下意识抬手遮眼。而即便是百里明川,他也始料不及。他猜到里头藏的是鲛人鳞甲,却没有猜到里头会藏了那么多鲛人鳞甲。
能产生如此耀眼的光芒,那该有多少鳞甲呀?该惨死多少鲛人呀?
就在众人遮眼的这一瞬间,玉家老夫人突然后退一步,启动了机关。刹那间,众人脚下的陷阱开启。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脚下一空,众人便都直线往下掉!他们一落下去,玉家老夫人就急急摁下机关,往左右退开的石板便以最快的速度合并在一起。
一切恢复原样,平坦地砖上毫无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玉家老夫人的手还按在机关上,颤抖得非常厉害!她当然知道孤飞燕他们一直提防着她,她其实犹豫了很久才动手的。
看着空荡荡地板,她愣了一会儿就突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而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下。
她没有离开,就靠着墙壁,慢慢地跪坐下去。她和玉家老爷子是老来得子,虽然玉明扬很年轻,可是,她已经是个老人家了。而此时此刻,她像是又老了很多很多,行将就木。
她盯着地板看了许久,才喃喃出声,“报仇了,呵呵……报仇了!你们都得死,全都得死!儿啊,娘替你报仇了!”
玉家祖祠里不仅仅供奉玉家先祖的灵位,也藏了玉家的祖传之宝,还有玉家的家族机密。这座祖祠多的是机关陷阱,而这第四大殿里的陷阱则是整座祖祠里,最危险最致命的陷阱。
玉家祖祠建造至今五百多年,无论是盗贼还是仇敌踏入这个陷阱,无一例外都出不来。
是的,玉家祖祠建造至今只有五百多年历史,而非千年。玉家,自然不是九黎族之后,但是,玉家却保存了不少九黎族的东西,包括千年前好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若不是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对外人泄露那么多。玉家祖上有禁令,不许任何人泄露九黎族和鲛族的秘密!她也是确定自己能灭口,才敢让孤飞燕他们看到壁画的。
其实,不管是她的丈夫,她亦或者是她的儿子,都没有资格成为玉家的当家人。玉家并非每一代都有当家人,他们这一代有当家人,可是,当家人在很小的时候就丢了!她的丈夫不过是暂代的家主罢了。
玉家老夫人渐渐地不说话了,就盯着地板看,像是傻了又像是疯了。见状,门外的彪汉连忙进来,劝说,“老夫人,节哀。竞拍场那边的人都没散,全都等着。”
玉家老夫人缓缓抬头看来,老泪众横,喃喃道,“我还要寻玉家的当家人,否则,我这把老骨头也就随了明扬去了。”
彪汉连忙劝说, “老夫人,您节哀,您若是没了,玉家怎么办是好?玉家老夫人沉默了片刻,才让彪汉搀自己站起来。她说,“吩咐下去,封城,不许任何人进出!告诉白府和竞拍场的人,想要见他们的主子,就都乖乖等着。待本夫人办完明扬的后事,会给他们交代的!”
彪汉为难地问,“那天宝厅那些人……”
玉家老夫人轻哼,“让竞拍场自己收拾去!”
彪汉总觉得不妥,却也不敢多言,毕恭毕敬领命而去。玉家老夫人擦去眼泪,亲自去处理玉明扬的后事。
此时此刻,孤飞燕他们都落地了。
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君九辰一手握紧孤飞燕的手,另一手取出了火折子。很快,周遭的黑暗里也都浮出了小火苗,是其他人的火折子。
程亦飞和唐静,还有钱多多,秦墨和芒仲,都以最快的速度,朝孤飞燕和君九辰走来。另一边,白少禾和杨场主站在一块。距离他们颇远的地方,百里明川独自一人站着。他手里没有火折子,但是,大家看得清楚他,他也看得清楚大家。
见众人朝他看来,百里明川轻笑了笑,道,“瞧本皇子作甚?你们就算杀了本皇子也出不去!”
众人都没回答,百里明川便朝君九辰看去,道,“有本事来就得有本事出去,杵着作甚?还不快找出口!”
百里明川看似淡定慵懒得很,心里头却十分不甘。他一踏入玉家祖祠,就满心的戒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看到那么多同族人的鳞甲。那一刻,其实他都懵了。
见君九辰迟迟不回答,他露出了挑衅的眼神,道,“君九辰,敢不敢跟本皇子赌一局?”
君九辰和孤飞燕此时也很不甘心,他们心里的防备不输百里明川。他们也是被那一大堆鲛人鳞片所震惊到,才来不及躲开陷阱的。
那一刻,孤飞燕想的是鲛人即便为奴,也不至于被如此虐待呀!剥鳞,于生者而言是无法形容的痛苦;于死者而言无异于鞭尸,是无法原谅的羞辱!
那一刻,君九辰则想到了之前那两幅壁画,他思考的是,九黎族为何要拿鲛人当做祭品?是因为当时鲛人身份低贱,还是另有缘由?冰海灵境和北海灵境的祭祀,祭的怕不是天和神,而是冰海的地煞之力,北海的天煞之力吧!以鲛人为祭品又是怎样个祭法,剥鳞吗?鲛族,会不会同天煞地煞有关联?
玉家祖祠的秘密,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还要惊人呀!
君九辰并没有正面回应百里明川的挑衅,但是,他挑衅了百里明川,他说,“百里明川,看样子,你鲛族当真是九黎族的奴族!”
百里明川脸色立变,他冷冷道,“本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