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能吃？”
小梨正忙活的热火朝天，突然墟城质疑的声音响起，吓得小梨险些尖叫出声，不禁埋怨道：“你走路怎么没个声音，吓死我了！”
“你不是个山女么？怎么连做饭都不会！”墟城一只手提向后一扬，小梨已经炒的差不多的菜便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小梨没有丝毫气恼，她做的菜确实不怎么样，她心虚的开口解释道：“好多年没做过了。”
她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是刚到山外村的时候，众人算是交给她的生存技能。后来见她实在做的不怎么样，就演变成众人每日给她送饭了。
不过她因为喜欢跟着孩子们进山，顺便也学了两手，一就是烤鱼，二就是烤野鸡。
“蠢笨不堪。”墟城对小梨评价了一句，转身沿着小路去往菜田。
小梨心有戚戚，对于做饭这事，她还真的是没有天赋。
“收拾干净了。”已经走远的墟城，对小梨叮嘱了一句，旋即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野草之中。
小李急忙又收拾了一番，待她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后，墟城也回了来，手中拿着与小梨刚才所采回同样的食材，丢给了小梨，道：“洗干净。”
而连日来的折腾，小梨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为了自己有饭吃，他也顾不得墟城的趾高气扬，紧忙将菜洗好。
“前辈，你这菜太少了，也不够吃啊！”小梨一边洗一边说道。她原本就比一般的女孩子能吃，何况现在饿了好几天，饭量肯定要比平时多。
墟城一面玩起袖子，一面说道：“饭菜有量，我只种了足够自己吃的。”
小梨哑然，敢情墟城这菜量根本就没算自己，那她还在这殷勤个什么劲哪！
“没有就没有，我自己骑马去隔壁镇子买。”小梨愤然的将菜丢进了盆子里，转身要走。
“我可以暂时借给你。”束发之后的墟城淡淡的说道：“不过你要日后自己去种来还给我。”
小梨听过借金借银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些菜还菜的，她觉得这个墟城脑子绝非常人，当真是算计到了骨子里。
小梨略显置气的说道：“谢谢您了，我还是去买来的快一些。”
小梨记得昨晚她们路过了一处镇子，离这里仅有不到一日路程，来去倒也方便。
“随你。”墟城不以为意的应声，转过身走向水井处，自己去洗菜。
小梨愣愣的看了一瞬，她方才还在想墟城做菜的画面违和，可看着他驾轻就熟忙活的背影，小梨却突然觉得带上些娴静的悠然。
都说“君子远庖厨”，然小梨却觉得洗手作羹汤的墟城看起来当真自成一画，纵而他生而无眼，却丝毫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气质。
就如他自己的所言——眼虽盲，但心澄亮。让人无法将“可怜”二字用在他身上。
感受到小梨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墟城弯起嘴角道：“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嘁。”小梨不屑的感慨了一声，转过身缓缓的向外走去。
来到丰收身边之时，见他还在昏迷，小梨又觉得自己放心不下，此时也真的开始犹豫不决了。
寻思了一瞬，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回到了墟城身边，见墟城的菜马上要下锅了，她急忙跑向菜地，嘴里还大声的呼喊道：
“前辈，您稍等我一下，我再去摘一点菜。”
然而等着小梨紧赶慢赶回来之时，西城已经炒完了菜，在另一边简易的木桌上优雅的吃了起来。
“墟城，你真是……”小梨气急败坏，诚然没见过这样小心眼的男人。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你既然已经作出选择，那就要承担后果。”
墟城自顾自的吃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还对小梨教育了一番。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有理。”小梨懒得与他辩驳，自己洗菜做饭，很快热菜也出了锅。
她端着菜放到了墟城旁边，两盘出自两个人的手，一眼便可见区别。
一盘所有的菜都已经皱皱巴巴，炒得很老，而另外一盘色泽明显，显然火候掌握得非常好。
小梨倒也不嫌弃自己的厨艺，毕竟是难得的掌勺一次，虽然卖相不好，可她还隐隐的带着期待。
小梨夹了一口菜，迫不及待的放进了嘴里，与此同时，墟城发出了一声愉悦的笑意。
继而小梨感觉到满嘴的咸味，令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刚想吐出来，可见到对面墟城，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她最终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强忍着满腔咸意，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
“哈哈哈哈。”墟城脸上浅淡的笑意一瞬间崩盘，放声大笑，眉眼宛如皎月。整个人也因此显得明艳动人，笑声又是那么晴朗，犹如小梨一早初见那般雌雄莫辨。
笑着笑着的墟城突然毫无征兆的问向小梨，“你觉得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的问题令小梨惊怔，恍惚间有一种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觉，令她没来由的心虚。
可就是因为她这份沉默，令墟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最终变为怅然。
小梨张了张嘴想说他分明是个男人，然后看着他那张娇艳的脸，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墟城一沉默，小梨看他那张脸，就如出见之时那般，只以为他是个女人。
墟城将束发解开，她的“眼睛”转而迎风，任由泼墨一般的头发随风飞舞。他的笑意浅浅，着实有着说不出的潇洒与恣意。
“你猜......我的眼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