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己的允许,这些女人敢随意进出,另一个倒是出入自由,结果跟飞了笼子的鸟儿,天天不着家。
“滚!”
宋湛诚声音更加狠厉了几分,可这次却是生气,随后像是发不出火,朝叶栩霜和洛九一声怒吼,吓得几个丫鬟战战兢兢的想要逃离。
叶栩霜心里怕的要命,可还是给自己股劲儿,“王爷,听说今天朝上不顺心?”
宋湛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叶栩霜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窜脑门。
“王爷恕罪,臣妾无意打听朝事,只是看王爷今日实在是心神有碍,臣妾担忧不过,才差人向兄长问了两句,可臣妾绝无二心啊。”
宋湛诚有些疲惫,无意跟这些女人纠缠,挥挥手让人退下。
突然他眼前一亮,一抹淡绿色身影映入眼帘,只见程婧菀溜溜哒哒,不急不缓的踱步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上好的云糕点心,一张小脸四处张望,像是要找彩虹看看。
宋湛诚不经意露出一抹笑意,嘴角微微弯起,极浅极淡。可还是被眼尖的叶栩霜两人看见了,顺着目光望过去,霎时间怒火冲天。
涂了蔻丹红的手指甲深深扎进肉里,洛九丝毫未察觉。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正主来了,宋湛诚此时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见其他人,扔下一句:“本王累了,你们没有允许进前院,是真没把本王说的话放在眼里吧,那就好好闭门思过,清醒一下脑子。”
程婧菀早就看见院里的人,只是不想掺和自己进去,才故作悠闲,假装没看见,不过宋湛诚那眼光太犀利,搞得她只能厚着头皮乖乖听命。
“嘿嘿,这是你说过最多的废话了吧?怎么样,妻妾成群,莺莺燕燕,身心舒畅不?”
随意拿起一块糕点,程婧菀压下一丝怒意,觉得一定是今天被打扰逛街,才不高兴的。
宋湛诚没有像往常一样规规矩矩坐着,而是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眼皮沉重,要合不合的听那嘴毒丫头絮叨。以为他想,他也是被迫的好嘛?
“过来,给本王看看是不是病了。”
程婧菀瞪起眼睛,“你才有病……”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红着脸挪过去,“怎么,才上朝第一天就被整了?这可不像你啊,没找回来?”
大殿上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宋湛诚竭力不去回忆,又逼着自己去记住那一副画面,得了精神病似的自己跟自己较劲儿,终于支撑不住昏过去。
程婧菀一愣,放下满心疑惑,赶紧去熬驱寒的汤药。
听着如梦一桩一件汇报上来的情况,洛九面无表情,想那个霁月清风一样的男子,想那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师兄。最后还是落下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落入嘴角,涩的,很苦。
“为什么他就不能看我一眼呢,同样是闯进前院的,他对着叶栩霜发火也没有看我一眼,我就这么不堪吗?师兄,我就这么不堪吗?”
噼里啪啦,屋里各样摆件被掀翻,渣子碎了满地,如梦被吓的蹲在墙角,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块一块的碎片从眼前掉下。
“主子!主子你冷静一下!”
洛九不断问自己问题,又把每一个问题来回问,如梦知道今天她是被刺激到才会这样。
尤其是最后,那布云回来的时候,王爷整个人的气场都完全变了,好像,好像是为贪玩跑出去的妻子平安归来而欣喜。
霎时间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如梦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她这是还嫌事情不够乱吗,竟然敢在这儿自己瞎猜。
“主子,您别哭了,王爷今儿个在朝堂上必然出了事,那布云跟着他时间长,又是帮着忙大事的,可能她有法子让王爷解忧?”
“是吗?”砸无可砸,洛九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这个丫头,其实不管什么理由,她现在都信,所以她师兄是遇了难处了是吗?
见洛九有反应,如梦赶紧多说了几个由头,随后重重的出了口气,暂时算是把洛九的情绪缓下来了。
收拾好后,又把洛九安顿好躺下休息,如梦才飞快逃离,冲到外面去找自己小姐妹诉苦。
天色已晚,程婧菀捏着宋湛诚鼻子给灌下第二碗汤药,终于,那人身子也不烫了,梦中的呓语也安静了,程婧菀支着脑袋在床边打瞌睡,晚上未免再烧,她得守着才行。
布云在王爷房里伺候了一夜的消息不匿而走,叶栩霜院里又炸锅了,可惜被下了禁足令,她想去收拾那贱人都做不到,只得差了一个又一个丫头过去盯着。
相比起这个,洛九这边反而淡定的不像话,如梦一大早进去伺候梳洗,结果门都没进就被呵令不许打扰。
直到午后,洛九打开门,上菜的小丫鬟有些嘴碎,又说起那个传言,被如梦呵斥几句低着头跑了。
“主子,你别想太多,没谱的事儿,都是这些丫头在底下闲的……”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知道?如梦不解,知道什么?不过能明白就好,不然不定又得闹出什么事来,已经被禁足了,就别折腾了。
匆匆用过膳,洛九招来院里一个烧火丫头,避开如梦在屋子里不知说了什么,那丫头神色古怪,似乎被吓到了,手脚抖得走不动道儿。
“主子,您让那丫头做了什么?这个关头您可千万忍着别乱来,不然王爷还……”
故意不听唠叨,洛九扯开嘴笑,嘴角微微上扬,充满了不屑、自傲,更多是不管不顾的决绝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