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是念着,这宫中还是有着国师大人,是不会有着鬼怪不识得国师大人到此来撒野的。

那些所谓的妖魅鬼祟也定是会离得远远的的。

“你是何人?”温炆虽是心下恐惧的很,双手也是冰凉的抖着,却依旧是大着胆子四处瞧着,强撑着凶恶问着。对着这般的东西,若是自己示弱,怕就是任由宰割了。

“何人?只不过是可以帮你实现了心愿的人儿罢了。”说着,便是一阵掩嘴轻笑的声响。笑声如浸了酒水一般只叫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只闻其声,却是丝毫不见这人的影子。

温炆腿肚子有些发颤,也不管是否是这青天白日就是大声叫喊着出了这甬道。

等到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之时,回眸望着,身后依旧空无一人。而这个时辰应当是有着宫人洒扫才对。冷汗涔涔的落着,那青色的宫装更是润了一片,她细细梳着的发髻也是乱了不少,落下的几缕发丝黏在了凝漫了汗水的脸上,瞧着就是极为的不雅。可她自己却是浑然未觉,此刻只是有着一个念头,就是要自己好生的活着,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温炆觉得身后有着一阵子凉风来,又是回头,却是瞧见身后青石板上不知何时竟是落了这一地的水,正是映着她如今的狼狈模样。

她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便是如身后有恶犬一般奔向了梨园。

心中只是有着一个念头;快行,快行,国师处定是安全之地。

而这宫道上的宫人瞧着温炆这般不要命的奔走,也是吓了一跳,可是瞧着并未有何,也不过是调笑着,继续洒扫宫道的青石板了。

“你可是瞧见了,这可是唯一在国师大人处伺候的温炆姑娘呢。”一个打着水,正是要将手中沾了脏污的帕子洗净的低等宫人对着自己身边那个不发一言的小宫女说着。

“啊?国师大人不是从来不叫人伺候的么?”那小宫女有些惊奇的问着,手中的帕子几乎就是要落在这适才擦洗净了的青石板上了。

“瞧你,这消息闭塞的,这温炆姑娘已经在国师大人处做了极久的活计了,你还是不知道呢。这可是一个好生的活计呢,多少人销尖了头,也是进不去这梨园的门儿的。”那话多的姑娘说着,又是将手中的帕子放到清水中搅扰着,脏污在清水中晕开,不多时就是染了墨色,不复之前的青白之色。

“是么?”那不多言的小宫女将头放得更低了,只是安心的用着自己手中这已经染了不少脏污的帕子洗着这青石板。气运这东西,到底难说,谁又能保自己一生顺遂呢。

小宫女抬了头,瞧着温炆如恶犬一般狂奔的声音,没有半分的气质和气度。一分也瞧不出是在那般清冷不似放人的国师大人身边的宫人,倒像是一个疯了的婆子。

许是她瞧着温炆的背影眼神太过的深邃和淬了毒一般,叫她身边的那个宫人有些瑟缩。

“妃咏?”那本是说着话的低等宫人扯了妃咏一把,或者是扯着有些痛了,才是叫这唤做妃咏的宫人回了神。

“怎的了?”妃咏有些软糯的声音说着,面上也是一番迷惑不解的样子。

“无事,无事。”那宫人瞧着妃咏的样子虽是心中有了几分的惧怕,可这面上却是没有显着出来。这嫉妒之事,在宫中发生的又不是一件两件了。

温炆姑娘这地位,眼馋和眼红着的人可不止一个。有着不少人可是在这暗处咒着她早些去死,好让这位子留给了自己的。可是在国师大人面前,极少有人愿得如此做。若是如此做了,定是会叫这神仙儿一般的国师大人所发觉的。国师大人可是上达天听之人,这些算计在他眼里可是瞧不上的。

不过是在国师大人眼里多了几分的污点罢了。

他们这些低等的宫人只需要每日做好这洒扫罢了,何必去做了那成凤凰的美梦呢,美梦到底也是梦一场,早晚都是要醒了过来的,她们生来也就是如此卑微的,就是这洒扫的命途,哪里有着温炆姑娘这般的气运呢,这可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国师可不是她们可以肖想的,所实在着的不过是好生做着洒扫宫人等到二十岁,便是出宫随便的寻着一个老实人去嫁了才是。哪里有着那许多话本子里些的海誓山盟,郎情妾意投的。不过就是那些人所说的凑合过着日子,等着死,盼着可以下一世投着一个贵人胎而已了。

可妃咏却偏上不是这般认命的。人定胜天,是父亲一直对她的教导,亦是她一直以来的信条。天道算和?只要好生算计着,便世上没有什么不通的事儿。

她不认命,她之前也算的上是官宦人家的嫡小姐,荣华富贵亦是享过的,万千宠爱亦是在过身上。只不过因的这朝堂之间密密麻麻的算计才是落得了如此下场。父亲临走之前曾对她说过,奴婢也好,小姐也罢,不过都是她的一念之间,只要她有着算计的玲珑心思。

人的算计是世上比着妖魔鬼怪更加是恐怖的存在。

“呵呵呵呵。”忽的妃咏好似听到耳后有着一阵极为温润的轻笑,如风铃过清风一般清脆,却叫人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

“杀了她,杀了温炆,这位子就是你的。什么清冷国师,到最后不过会成了你的入幕之宾。”那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着,温润之中带着十分的蛊惑,叫人移不开步子。

忽的妃咏手上拿着的帕子落到了清水之中,清水之间瞬间就是落了墨色,墨色晕染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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