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衿并未说话,只是唇边隐约有一缕笑意淡淡漫开,眼中的冷色越扩越大。

百里思青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种神情,楚离晔眼底的微光仿若深潭月色,令她看着心头轻轻一颤。

万事想求一个公平,但是哪里又有绝对的公平?所有的事物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它的高度和之后的不得已。

正如此刻她不愿面对他们,不想挑选所谓的驸马,可是谁又给了她机会来否决?

夜枭赞同地颌首,“晔皇子之言实乃道出了本太子的心声,本太子也正是此意。”

靖安帝沉吟,“那两位想如何?”

夜枭笑了笑,跨了几步,对靖安帝道:“不管何位,自古都是能者居之。公主既是选择了慕世子,想来慕世子定有不凡之处,那枭在此恳请陛下给我二人一个比试的机会。”

比试?百里思青面色不善道:“太子想比试什么?”

夜枭回眸一笑,投美人之喜好,“但凡比试,皆逃不过文武之争。公主喜武,那便比武可好?”

百里思青扫了眼慕子衿,皱着眉刚想出声拒绝,却被靖安帝给阻截,“夜太子说的是,可单纯比武于慕世子也不公。这样吧!既然两位提了,为免有失公允,但凡适龄男儿,朕在此都给他一个机会。三日之后,文争与武斗——”

他目向四方,威色道:“不管是谁,只要赢了这两项比试,便是我泱国的驸马!”

靖安帝自然有自己的思量,百里思青方才闹的那一出将他的盘算悉数击破,夜枭与楚离晔的意思也十分地明显,他如果不给二人机会,终究会拂了晋漠两国的面子。

他不怕晋国和漠国,但富足民安下的和平若能一直保持稳定,是再好不过。

他严厉地扫了眼百里思青,警告她莫再自我下去。

他不相信以和为贵这点基本的道理她都不懂。

更何况——

倘若夜枭因此事而对泱国产生什么不满,回去后再执意发兵,百里思青必然要承担起臣民的议论苛责。

这才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慕子衿修眸隐约一挑,丝缕冷色于那淡笑之下倏然流闪,仿若一刃剑光乍现,激得身后的银子发丝凛凛。

而这一闪而过的刃光却被一直注视着他的百里奚寒与上官玥悉数收入眼中。

上官玥弹了弹酒壶,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百里思青抿唇,忽然看着慕子衿道:“父皇既然已经决定好,但关于比武,儿臣要代替世子比试!”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免又是一阵惊叹。

见众人虽然面觑,却无一反对,靖安帝气塞,“随你!”

……

笄礼一过,众人散去。

三千宫殿如云,侍卫宫人穿梭不停。百里思青幽直往前,四周有连绵不绝的花苑琼海,一重重殿阁似永远走不到尽头。

她的肩头忽然一暖,有人伸出手臂将她笼住。

男子身上干净利落的气息,臂弯里深沉淡然的温暖,如同山川河流脉脉流过。

“皇叔。”百里思青紧绷的身子不意一松,百里奚寒在她身旁站定,气息十分地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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