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绘京看着他, 生出一丝警惕“你把我带这儿来干什么”

友坂白杉当即举起双手“天地良心, 我只是来探病而已。”

探病

这屋子干净整洁, 布局简单却不失自然清雅, 壁龛挂有“忍”字字幅,天花板上的实木灯散发着幽淡光亮

竟然是她自己的房间。

“看来被揍得是挺严重的, 身上的伤好了, 脑子却不怎么清醒, ”友坂白杉把晾在一边的茶水递给她, 发现水已经凉透了, 又重倒了一杯。

千绘京动也不动“鹤丸呢”

“咦, 我还你会问我加州清光去哪儿了。”

听到这个名字,她不由得沉下脸, 冷淡之中透着再也不明显不过的愤恨。

见状,友坂白杉静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认为自己有多少把握推翻时政”

千绘京对上他的视线, 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探究, 但不是质问犯人的那种。

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想答。

“我帮你分析吧,”友坂白杉盘腿坐起,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政的正统历史长达数百年, 还不算筹备建设的那段时间, 上千个异世界都设有分局, 一旦总局出事, 你就会成为活靶子,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他说话太直,千绘京心里有些不舒服“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要么就此放弃,老老实实为时政工作,要么死磕到底,一条路走到黑。”

“你是来当说客的”

气氛瞬间紧绷,一触即发,就连屋外的阳光都黯淡了不少,良久,友坂白杉才摇了摇头,说出目的“我是来问你需不需要帮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千绘京再茫然也该明白了。

友坂白杉要投靠她。

思及此处,她不由得讽刺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洛西当初也是这么跟她结盟的,可结果呢落井下石过河拆桥,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狠狠打了她一耳光,还抢走了吉尔伽美什,曾经的相伴顿时变得不值。

“我也没打算现在就让你相信,毕竟特殊时期特殊情况,时政那边我是待不下去了,”友坂白杉看向庭院里的明丽风景,只要走几步就能触碰到,在他眼里却是遥不可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往,但我的记忆里只有时政,好像一出生就待在这里一样。”

说完,他长舒一口气,像是压在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一般“其实你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千绘京微微蹙眉。

“记得很久之前,号本丸出现了一个会异能的审神者,和你体内存在一样的暗堕因子,不过他有浮躁,做事不过脑子,整天就知道用异能乱树威信,连高层的例行视察都不放在眼里,结果上面派我去当卧底接近他,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友坂白杉卖了个关子,见千绘京完全不感兴趣后只好继续往下讲“我找到了他和其他本丸审神者的通信记录,好像是要联合起来反叛的,我把那份记录交给上级,讨伐军第二天就把他本丸里的付丧神都杀了,本人解除契约流放异世界,现在估计已经死透了吧,哦对了,还有十几个本丸审神者都给他陪葬,也不算太寂寞。”

那件事之后,他就成为了号本丸的任审神者,以大众身份替时政高层查找意图反叛之人。

“不过你也得感谢他,要不是搞这么一出,十几个本丸同时失去审神者和付丧神,身为候补的你也住不进这里,”友坂白杉闷了一口茶,润嗓子,“怎么样,考虑考虑吧,我很真诚的。”

他把老底交代得干干净净,千绘京也不免陷入沉默,但沉默并不代表沉思,这些天她经历了太多变故,早已疲倦不堪,没过一会儿,她掀开被子站起来,迎着眩目的阳光往长廊上走去“真诚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而已。”

其实心里早就不信了。

血淋淋的例子挂在那儿,再听到这两个字只会让人心寒。

“请吧。”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一步一步走进建筑阴影里“我就当你没来过。”

到长廊尽头时,三日月宗近正站在那儿,优雅的身影格外明显。

望见千绘京,他微笑道“看来主公和友坂先生聊完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千绘京来到他面前,注视着那双含笑双眸,“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被讨伐军抓捕,剜去双眼,遭受拷打,如此种种都已表明自己并非善类,她不认为三日月会一都不在意。

可三日月好像确实不怎么在意“主公也没什么想问我的,不是吗。”

有些事情彼此心里清楚就行了,说再多都没用。

作为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选择放弃时政追随她。

“我明白了,”千绘京提起另一件事,“鹤丸在哪儿”

闻言,三日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他原本打算伸手指路,却不知怎么的忽然改用下颚,朝农田的方向微微抬起。

临走之前,千绘京背对他说了句“手臂受伤了就去手入室,这次出阵的队长我会换成药研。”

声音很轻很淡,不过三日月还是听见了,他弯起眉眼,笑道“遵命,主公。”

夏日已至,农田里的西红柿都熟透了,硕大的果实沉甸甸地结在秧子上,放眼望去一水儿的红,非常漂亮。

鹤丸一个个地将它们摘下来放进箩筐里,好的送去厨房,坏的收着作肥料用,摘了一路,忽然感觉背后有另一个人的气息,他也没空看是谁,张口就说“刚好我这儿缺人,帮我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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