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忘川>60.紫色曼陀

此后便一路无言,直到了魔界入口之地,竟见两侧的魔众齐齐排成两列,浩浩荡荡不见尾迹。

其中熟人竟很是不少,除了褐光、萝漪,竟还有清徐…唔,如假包换的清徐,也不知他是如何从玄罗门脱身的。

这等仗势也忒的大了些。

我正欲撤了脚下的云朵,云息却蓦地一把拉住我,似是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姐姐,你还是别去了吧。”

我摸摸他的头,如从前他还是在我脚边乱蹭的浣熊一般,“今朝若是我不去,怕是明日也要来替你收尸的罢。”

说罢在他的呆滞中笑一笑,稳稳落了下去。

列首的褐光即刻迎上前来,笑开了一张脸似是与我首次打照面一般,“上神大驾光临,实是魔界的荣幸。不过魔君恰好正在闭关,要委屈上神先在魔界住上几日了。”

我斜斜睨他一眼,心中倒很是惊奇,既将我叫来了又躲着不见,这魔君行事真当很寻不着边际。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我漠然道,“长老客气了。”说罢抬脚便往里头去了。

魔界的天很低,似乎一直便是暗沉着的。

行至途中我忍不住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清徐,他竟也偷瞧着我,眸色惴惴。

眉目身形还真真是一模一样的,然左看右看却半点也不是那般滋味。我垂了首轻摇,到底不是他。

褐光到底是识趣,将我安顿好后便离去,只留下个云息说是供我使唤。派给我的屋子也还算雅致,倒是对了我的胃口。

我倒是明白得很,晓得在魔界的日子总也不会清静的。果然褐光前脚刚走,便瞧见门口有条黑影来来回回地徘徊。

我了然挑一挑眉,“既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

语毕门被小心翼翼地推了开,清徐的脑袋往里一探,这才缩手缩脚跨进门来。

也是奇了,他这张脸在我眼前晃悠竟掀不起丝毫的波澜,我拾起桌上的茶碗嘬了一口,这才淡淡问道,“清徐尊使寻我何事?”

清徐嘿嘿一笑,这神情姿态配着这面庞身姿甚是违和,“上神在此住的可习惯?”

“有话便快说。”我不太耐烦地一皱眉,重重将茶碗往桌上一搁。

他吓得一个哆嗦,语速果然快上几分,“上次在玄罗门时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上神,还望上神海涵不要同小的计较。”

我嘴角略往上扬一扬,若是这等事也需计较,那么我要计较的也未免太多,“你竟能这般迅速从玄罗门中逃脱,我哪有同你计较的本事?”

清徐面露尴尬道,“不瞒上神,其实你走后,有风上仙便也放我离开了。”

我怔一怔,那人竟也会这般慈悲,好心放过魔界的尊使,“那你又是如何陷在玄罗门中的?一五一十道来,本上神便放过你。”

原来那日魔君劫走冥子之魂,于苍郁山遭仙冥二界围攻,命清徐在山间巡逻。

然这真正的清徐运气委实不算好,一出山便遇见了段数不知高他几许的有风。

当时他脑子也是一时发了热,见有风衣装简朴,以为不过是哪个落了单的下仙,竟不曾去探探深浅便交上了手,自然是被火神后裔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了。

照规矩他是要被送去仙界当俘虏的,然此时在他眼中威风凛凛至不可一世的仙人竟蓦地脸色惨白,俯下身捂着心口,始终清冷的神情莫名出现了丝波澜。

“他将我定了身匆忙便离开了,不久后便来了个仙童,将我捉到了玄罗门的地牢之中,想来是受了上仙之命的……后来......”他惴惴偷瞧我一眼,“后来,是上神无意闯了进来,小的才得以重见天日的。”

我淡淡一点头,应是我启用了离珠草被他感知。

然却不知那人为何这般的处心积虑,不由很是烦闷,草草便将清徐打发了。

心中似是有谜团成了型,堵得我发慌,却因怯意太深始终不敢去撩拨。

我使劲晃晃脑袋,带着云息踏出了房门。

魔界确是有些不一般的风致的,这会儿细细瞧了,才发觉这天实则暗里带红,这地暗中透紫,花草的色彩均要深上几分,很有几分妖魇至惊心动魄的美丽。

河流至清,破碎的花瓣零落飘于水面之上,映出淡淡的粉,丝毫也不见波澜的。

举目望至水穷处,竟是一方齐齐整整的梯田,迷离的紫色拾级而上,不当心便与天际交界,定了睛细细一看,原是栽了漫山的曼陀罗。

此情此景好是熟悉。我心头跟着一阵恍惚,双腿竟开始不大听使唤,离了地便踏水往那处去了。

飘飘然在对岸站定,立于梯田底部仰头往上望去,此处竟很不似魔界,云雾白得清爽,纠缠在清淡优雅的香气之间,熏人欲醉。

几千年前,蓬莱仙境,亦是这般满目绚丽的紫气中,一缕悠远宁谧的水墨细无声地润入了心间。

然我已很久不愿去触及了,不敢再去想他牵住我时掌心的温热,不敢去想他严词铮铮的那句“她是我的人”,却不想有朝一日竟在不经意间倒退了时光,一幕一幕猝不及防地涌了上来,激得原以为坚不可摧的心墙霎时碎裂崩离。

“这是何处?”我在这旧曾谙的景象中痴楞许久,才晓得问向身后的云息。

云息低声地答,“这一带乃血寅长老的居所……”他惶然四下张望,“长老他不大愿意让旁人入内的……”

血寅?原来是他。我心下恍然,亦有意外。

外界皆道血寅接近夙夕不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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