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场上坠马受赡事故不在少数,毕竟这是一项对抗性极强的运动,但这次几乎同时坠马的两个人身份太过特殊,由不得人不多想。受惊的观众们渐渐安静下来,惊疑不定地望着球场。太子和楚王已经被抬下去医治了,禁军将场上的所有队员统统围了起来,尤其是对突厥队员,看他们的眼神宛如看凶手一般。
“陛下。”轩辕长修起身向永辉帝行了一礼,“请将此案交由臣查察。”
“好。”永辉帝没有犹豫,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在刘子仁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伸手按了按轩辕长修的肩膀,似乎在像他托付着什么:“淇奥,这里就交给你了,朕去瞧瞧二郎和四郎。”
“陛下放心。”
待圣驾走后,轩辕长修便命令禁军戒严明苑,同时驱散所有观众,并且严厉警告他们今日之事不得乱传。
瑞禾三人都有些惊魂未定,宜兴县主瞠目结舌道:“怎么会这样?太子殿下和楚王不会有事罢?”
瑞禾比她要冷静得多:“马球场上坠马受伤本就不少,至于这次是意外还是……”她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宜兴县主忽然惊讶道:“四娘,你怎么了?”
永宁公主面色苍白,几乎失了血色,双手也在微微颤抖,似乎被吓得不轻。她听见宜兴县主询问,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是……”
“吓到了罢?”宜兴县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没看到商将军飞身而来救下太子殿下吗?你放心,肯定不会有大碍的……”正着话,她又忽然惊呼一声,“四娘,你的手怎么了?”
永宁公主闻言摊开手掌,只见柔嫩的掌心有两条细细的血痕,她“哎呀”一声:“你不我都没发觉,兴许是刚刚太紧张,握拳握得太紧,被指甲掐破了。”
宜兴县主没放在心上,她见有一队禁军正向她们走来,忙道:“我们快回去罢。”
永宁公主点点头,跟着站起身来。瑞禾却道:“你们先回罢,我去找我阿兄。”
宜兴县主晓得她经常跟着轩辕长修东奔西跑,昭王办的几件案子也都有她的身影,便道了声“好”,拉着永宁公主走了。
瑞禾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异样,向轩辕长修走了过去。
轩辕长修和商千岳正在马球场上研究那两匹突然出事的马,至于当时在场上的双方队员,已经被禁军暂时带到休息区看管了起来。
“阿兄。”她问,“看出什么异样了么?”
轩辕长修摇头:“就是没什么异样才奇怪。”
商千岳道:“你们离得远,兴许看不清。太子殿下坠马时,正是和几名突厥队员争抢马球的时候。如果是那时突厥人趁机暗算太子,以球杆袭击马腿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和殿下都没有在马身上找到被袭击的痕迹。而楚王殿下落马是紧随其后,但他当时离太子和那几名突厥队员还有一段距离,应该不会是受到波及。”
瑞禾想了想,问:“会不会只是单纯的惊马?太子殿下毕竟不擅长打马球,面对数名对手的围攻,他心中慌乱也是有可能的。”
轩辕长修摇头:“这样的话,就太过于巧合了。而且,正如千岳所,楚王当时离太子还有一段距离,就算太子惊马,他也不会紧跟着惊马,这样不合常理。”
场中的三人一时陷入沉默,正在这时,苏槿赶到了。他今日并未来凑热闹观看击鞠赛,直到太子和楚王出事后,他接到消息这才赶了过来。
“殿下。”他行礼道,“可查找到什么端倪了?”
“你来得正好。”轩辕长修“唔”了一声,“吩咐刑部的人将马腿上的毛剃光。”
“啊?是。”
趁着给马脱毛的工夫,轩辕长修道:“先去问问在场的突厥人怎么。”
阿史那毕昂和他手下的队员全都被关在一座院子里,他倒也不急,乐呵呵地跟手下人划拳,彩头是点心。看见轩辕长修三人过来,他眼前一亮,立时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瑞禾的身上,殷切地叫道:“瑞禾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他身后的突厥人都跟着哄笑起来,场面很是轻松热闹。
商千岳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瑞禾挡在身后。阿史那毕昂冷不丁地被挡住了视线,有些恼怒地撇了一下嘴角,用目光与商千岳在空气中厮杀了八百个回合。
轩辕长修没有理会他们俩的明争暗斗,他的目光落在房中的四名突厥人身上,直接问道:“太子落马时,是你们围在他身边抢球的?”
那四人相互看了看,点了下头。
“可是你们趁机暗算,使太子惊马坠地?”
阿史那毕昂立时叫道:“绝无此事!”他见轩辕长修看过来,嘿嘿一笑,“你们这位太子,球技确实稀松平常,我们这四人足以将球抢过来了。而且,当时那一局我们已经快赢了,又何必出此下策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嘛!”他的目光落在商千岳身上,“况且,这位商将军虽然没有上场,但就在场边看着,我们如果有什么动作,只怕难逃他的法眼哪!”
商千岳向轩辕长修点点头,示意阿史那毕昂的在理。
轩辕长修沉默了一瞬:“那为何太子会在那个时候坠马?这岂不是太巧了么?”
阿史那毕昂“嗨”了一声:“我了,这位太子殿下技术平平,他被人围攻,心中慌乱,控不住马,摔下来属实正常。”
突厥人这边是问不出什么了,轩辕长修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