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丽揉着自己的额角,只觉浑身发疼,耳边更是吵得厉害。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喉间疼得忍不住哼了几声。

待看清楚周边的环境,她的眼惊吓的瞪的铜铃大。

这是哪?她在哪里?难道在做梦?

草房子?现在哪还能见到这样的房子。地面也是泥的,坑坑洼洼的,屋子里更是杂乱的放着各种东西,但瞧着就破烂无比。

看到自己的手,曾丽吓得都叫出了声,天哪,这哪是她的手呀,干瘦枯黄,真像所谓的皮包骨了。

一定在做梦,一定在做梦来着!

她惊惧的四处张望着,才发现角落里还站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大概5岁左右吧,瘦骨嶙峋的,皮肤干涩黝黑,头发更是稀疏发黄。

“二姐!”小女孩胆怯的开口。她挺怕二姐的。二姐最喜欢的就是和村长家的阿芳玩,平时不仅不理她,还经常打她。

“二姐?”那嘶哑的声音,让曾丽整个人觉得更不好了,这声音根本不是她的。

她又躺到了床上,直挺挺的躺在那。

老天,快打个雷把她劈醒吧!

外面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小女孩喊着“娘”跑了出去。

“村长,你得给我做主啊,我家阿旺才过世几个月,要是把我这房子和地收回去,你让我们娘三可怎么活呀!”李如花大声哭呛着,那声嘶力竭的声音更是震得曾丽觉得耳膜发疼。

李江摇了摇头,拿眼睛偷瞅着身边的人,虽然他是这村的村长,可是这里是曹家村,曹家村呀!这顾名思义,村子里住得最多的就是曹姓的人,族长才是这里说话最管用的。

旁人都冷冷的看着,这回连平时还通点人情的村长都这样了,李如花直觉心底一沉,随她家男人去的心都有了。

“这不是逼我们娘几个去死嘛!这还不如给我们几根绳子,让我们吊死算了!”

躺在那的曾丽,只觉头脑一阵胀痛,再次睁眼时,眼中有着愕然与惊惧,这是原身曹二丫的记忆。

这曹二丫也是个奇葩呀,家徒四壁,她却还整日做着她的小姐梦,认为她这般姿色,怎么可能有泥腿子的爹娘。她最羡慕的就是王财主家的小姐,每日里锦衣玉食的。

前阵子,大伯家的堂姐,一顶小轿子抬进了王财主的家里,可把她羡慕死了。为此还回到家发了一顿脾气,只怪爹娘没本事,不然以后过富贵日子的可是她。

听着李如花的哭声,她觉心口一窒。

在她以前生活的时代,她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院长告诉她,她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被放到孤儿院的门口的,不是父母抛弃了她,而是她的家人都去世了,唯一留给她的是一把据说祖上传下来的银锁。

她凭着自己的努力与拼搏,上了大学,有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可在她的心里依旧偷偷羡慕着属于家人的温暖。

曾丽震惊过去,余下的就是宽慰,也许老天正是为了补偿她的这份心思,才让她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个家。

她扶着墙壁慢慢的往外踱了去,屋外站了一堆的人,只一个年迈的老人坐着,他就是曹家村的族长:曹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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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花,你克死了二弟,克死了我家大侄子,如今还有脸霸占着曹家的财产!你还想把曹家的东西去顾给你那两个赔钱货啊!”

这是她大伯母王琴的声音,声音格外的尖锐,好像能把耳膜震破似的。

她娘是个懦弱的,以前没分家的时候,那就是家里的一头牛,干得最多,也被骂得最多,后来她爷爷去世了,她奶奶跟着她三叔去了城里,村里的兄弟两个也就自然而然的分了家。

她爹是家里的老二,平时沉默寡言的,自然也分得最少。就得了这处的一处草屋,以及屋附近的一块田地,以及较远处的一块水田。

族长曹铁民睁开了眼,咳嗽了一声,周围的声音静了下来:“老二媳妇,大宝他娘说的有道理,你们家没个顶门的,两个女儿以及孙女都是要外嫁的。”

估计是李如花的表情太过的哀切,曹铁民不自在的转过了眼。

“你知道我们曹家村的规矩,这田地是要代代相传的,但我们也不能把事做绝了,这水田虽然收上来,但你还能种那块旱地,勤劳点,拾掇拾掇,养活一家子肯定不成问题的!”

曹二丫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诮:这块地能养活他们一家子?虽然不能说寸草不生,但每年的产出确是极少的。

曹铁民说完,就杵着拐杖走了,那是一锤定音,完全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人群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李如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茫然的看着四周。以前在家听爹娘的,嫁人以后听孩子她爹的,可现在孩子他爹与唯一的儿子都去世了,悲伤还没有平复,却又受了这么一招,以后让她们娘几个怎么活呀。

李如花看着倚在那的闺女,竟觉找到了支柱。

“二丫…”李如花喊了声二丫,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曹二丫走过去,握住了李如花的手,那双同样干枯的手。

“娘…”一声娘竟然这么自然的叫了出来。

“二丫,以后我们娘几个可咋办呀?这是不给我们一点活路呀,要是没有你们姐妹以及芽儿,我就随你爹去了!”

曹二丫握紧了李如花的手,在现代她是高级知识分子,可来到了这里确是两眼一摸黑。不过,哪怕再艰难,她也会带着家人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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