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仙侠修真>剑行录>悼别与道别

白玉书一步一步的走到灵棺前,每踏前一步,他都可以深深的感觉到,白延珏又离他远一步,仅使灵棺就在那里,他的心始终是冷的。

“玉书,你...来了”吕氏回头望着自己的孩子,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欲言又止。

白玉书走到灵棺前跪了下来,膝盖触碰地面发出的声音,那声响,就连现在后排的弟子都听得清楚。

这时,在白玉书连磕三个响头之后,他的身后走来了一个端茶的仆人,那仆人走近白延鸿说道:“延鸿长老,你要我准备的南绿沏好了。”

白延鸿接过茶杯,刚想着倒在棺前,可没想到白玉书突然站起,说道:“大伯,我来。”

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杯,白玉书没有倒在棺前,竟一口饮尽,滚烫的茶水在他的喉咙中燃烧,那洁白的肌肤瞬间红透,他捏紧拳头,忍住了热量带给全身的刺激,只是大咳了一声。

接着看向白延鸿说道:“大伯,我爹何时入土?”

白延鸿回道:“三天后。”

得知三天后白延珏将埋入土内,他便转身离开。

在常人所看来,白玉书刚才的举动,都以为他疯了,竟将要供奉的东西给喝了,更何况是要给他的父亲,这简直是要遭天谴。

但在一旁耳福眼里,却是心知肚明,从听到是南绿时,便想到这是白玉书买来的上等南绿,而之所以他要忍烫饮尽茶水,那是因为白延珏是一个爱茶之人,对茶可是珍惜至极,但如今却尝不到这茶色了,可就算是这样,若将茶当做供奉而倒掉,不仅让黄泉下的白延珏觉得可惜,而且还浪费了这等茶叶,然而白玉书喝完了茶,也是为了博黄泉下的白延珏一笑。

躲在屋内床上,裹着被子默默落泪的白玉书,细想着白延珏与他说过的话,但紧跟着推门而入的人,打断了他的念想。

那是吕氏,她身披着白绫绸缎,缓缓走来坐在旁边,在床上边的她,可以让白玉书清楚的看到,她的两鬓发角灰白了许多,而眉眼之间泪痕清晰可见,且都与眼下黑眼圈交织夺色,那些每日打上的胭脂,早已脱落散去,再也挡不住皱纹,遮不住了憔悴的面容。

想必,白延珏的死去,令她彻夜不得安眠,变苍老了许多。

白玉书轻轻的抬起眼,低声叫道:“娘。”

吕氏应了一声,将白玉书抱起,像个宝贝一般捧在怀里,她说道:“以后不要再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情,会让人身心起疑。”

白玉书一听,觉得有些冤枉,皱紧眉头说道:“那是爹生前最喜爱的茶,如若倒掉,爹肯定会伤心。”

吕氏苦笑着说道:“书儿,爹已经走了,就剩下咱们母子俩了,还有你也要收拾收拾了,等你爹入土为安后,就去真阳山找你的师傅。”

白玉书抬头望了望,说道:“那娘呢?娘怎么办?”

吕氏抱紧白玉书,身体摇晃了起来,她的儿子就像身在摇篮中一样,随着摇动,心情逐渐平复,缓住了眼泪。

她轻声说道:“娘就在家,等着你学成归来,到时候娘就得书儿保护着了。”

“娘,玉书不想走。”白玉书将手伸在吕氏腰后紧紧抱住,说道。

吕氏笑了笑,说道:“要乖,玉书。”

话音刚落,吕氏将要流出的泪,收了回去,同时她连要舍不得的话都憋在了心里,想想昨天,丈夫为了孩子而倒下的情景历历在目,而孩子又要与自己离别远游求学,这一切的发生,恍如隔世,都不给自己一丝喘气的机会,就好像把下半辈子的力气用光一样,深深的叹了口气。

等到白玉书不再说话时,吕氏低头才发现,白玉书在自己的怀里打起瞌睡,心想这孩子真能睡,刚醒来去了趟殿堂,这呼噜声又开始传出,不过这也难怪,白玉书怎么看,都还是小孩子,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父母在身边,都能安稳的睡去,看着他直流口水的样子,吕氏有些忍俊不禁,用手遮住口鼻,偷笑着。

但话又说回来,经历过了生死离别,这劫后的余生,白玉书还得去面对。

日复日,白家人在这片充满悲与暗的环境里,度过了三天,而白家大门前,白延鸿抬头望了望天,没有低声叹气,则是深呼吸一口冷气后,大喊道:“起灵!”接着向前迈出了一步。

只见他身后的所有跟着迈出大门,处在中间的十人抬起沉重的灵棺,灵棺的重量再加上这十人的沉重脚力,深深的在地面上留下雪印,这等阵列,让人一眼望去,光是喊灵的声音都可以听出有着几十人的声响,而飘零不断的白绫使得城中百姓面前眼花缭乱,可以看出得有着上百人,这虽不比那些王侯将相的葬礼,但就算寻常富豪地主家,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漫天飘散的纸钱随着队伍出了城门,一路向北而去,走在最前面的是白延鸿和白延飞,而在中间的是吕氏,紧跟前后的便是白玉童和白玉英了,但始终不见白玉书身影。

这时,就在队伍出城门不到百步,天上突然出现一条炫彩巨龙,看过去,巨龙在白家的方向盘旋,就在转眼即逝之间,又出现了一条,两条,三条?居然有着三条巨龙在空中交接环绕。

这一幕在城中百姓开始议论着,也不知哪个城角叫得最大声。

“白家人是疯了吗?都死了人了,居然还放烟花?”

“对啊,白家人估计是悲极生乐了都。”

在这声声喊叫下,人们孰不知的是,烟花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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