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惊诧:“姨娘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没有正面说,只是问:“你父皇有没有说什么?”

孙闻不觉笑道:“只是滴血验亲,没其他的。”

“不行!”太后的语气毋庸置疑,“无论如何,都不许做这胡闹的事!”

“姨娘……”

太后的情绪很是激动:“这一次无论如何得听哀家的,你如果跟你父皇滴血验亲,就别再认哀家这个姨娘。”

从未见太后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孙闻当时就愣了一下:“姨娘怎么了?”

“哀家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皇上,”太后目光殷切,“哀家只有明淳太后一个姐姐,她曾经那样疼哀家,所以哀家要加倍地对皇上好。”

“滴血验亲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姨娘,君无戏言。”

如何才能告诉他背后的隐情?想来想去,太后还是忍住没说出口:“既然如此,哀家就亲自去找上皇。”

孙闻十分不解:“姨娘,这本是小事,澄清了也不必再担心有人造谣生事,你何必去找父皇?”

太后勉强笑了笑:“那好,哀家不去找便是。不打扰皇上了,哀家得先走一步。”

“朕送送姨娘……”

“不必了,今儿个出来哀家是乘车辇来的。”

孙闻没法,只得行礼:“恭送姨娘。”

太后出了承乾宫,上了车辇,并不吩咐人往孝慈宫走,而是说:“去泰安宫。”

泰安宫是太上皇孙景治的寝宫。

太后走后,孙闻左思右想其中的蹊跷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得无奈地走回内殿。

进了内殿,却没有发现青鸾的人影,他低低咒道:“又跟朕玩失踪?”

里面传来青鸾“噗嗤”一声笑:“臣妾又没有长翅膀,怎么一下子就会始终?”

顺着她的声音走进去,孙闻看到她正在侍弄被子什么的:“你……大白天的你在做什么?”

见他表情有些不大自然,青鸾顿时心领神会,嗔怒道:“瞧你,又想到哪里去了?臣妾是想着天热,应该换薄一点的被衾什么的。”

“怎么不叫人帮忙。”

“皇上不是在吗?”

“什么?你让朕帮忙?”

青鸾睨了他一眼:“对哦,皇上是九五之尊,做不得这类粗活,臣妾还是去叫人来吧。”

孙闻一把拉住她,不耐烦似的:“行了行了,朕帮忙就是。”

“那还差不多。”

“那朕帮完忙是不是该给点奖励什么的?”

青鸾佯装听不懂:“皇上想要什么奖励?”

孙闻眨了眨眼:“你应该懂的。”

青鸾的番外:

黄昏,残阳如血。

枯藤,老树。

流水,人家。

景色很美,犹如迟暮佳人蓦然回首时的苍凉一瞥,美得那般的惊心,那般的忧郁,让人不胜唏嘘――只要你不去看近处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并忽略那扑面而来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你一定会觉得眼前的景色比你前一日所见还要来得绮丽。

血,到处都是血,从脚下开始,一直绵延到了天边。冲天的戾气令最是贪婪的秃鹫也不敢贸然靠近,单是哀号着,久久地在天上盘旋。

这一定是人世间的修罗场,残酷之中更显壮丽,灿若罂粟,摄人心魄。

一男子身披黑甲屹立于山坡之上,宛若一尊俊美无俦的天神,带着怜悯的神色于高处俯瞰人间。

许久,他勾起唇角,笑得异常惬意。

“真美,除了这儿,真不知要上哪去找这么美的画――”男子的语调很低,像是在喟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顿了片刻,兀自侧过脸去柔声问道,“你说是不是,青朽?”

原来这山坡上不止他一人,身边还站着一名满头青丝,却身穿藏青色长袍做出家打扮的女子。他的那番话显然是说给这女子听的,可女子并不理会他,神情木然,双眼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落日,如来时那般不发一语。

面对女子的冷漠,男子却不以为意。他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女子搂入怀里,低头望着她的眼中柔情似水:“青朽你可还记得那一日我与你允诺,要作一幅绝世之画送你?”

女子终于有了些微反应,但仍旧没有开口,只扯了扯嘴角,当是嘲讽自己。记得,记得,只要是关于他与她的一切,她什么都记得。如今想来,只怕是从初次见面开始,他便在耳鬓厮磨间慢慢地将他的笑容,他的誓言,他的阴谋以及他的一切用一把被唤作“情”的匕首,一下下镌刻入她的心里,刀刀见血,入髓蚀心。即便要忘,唯一的办法只有将她的心整颗摘了去,否则她又怎能忘得去?

“可是我找了许久许久,却总是找不到能令我满意的画来。”男子也不管女子是否愿意听下去,只是放任自己的视线在她脸上游移,自顾自地低语,“因为我觉得这世上的画都太俗气,根本就配不上你。直到――直到我发现了这里。”

他顿了顿,调转视线回到那片躺满尸体的战场,眯缝起眼,似是陶醉在眼前这片刺目的血光里:

“昨日此时,当我第一次看到这里的风景,我就想到了你,想到了那日的诺言。青朽,你知道么?我一见这的夕阳,就马上明白了你当时为什么要费尽心思从我身边逃开,一直逃到这个地方来。”

为什么要逃?哼,亏你问得出。不逃难道要留在那坐以待毙?你明白?呵呵,你当然明白,这世界还有比你更明白如何才能将人折磨得痛不欲生么?你不过就是个


状态提示:第166章 童真--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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