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时,已经伤重而亡,但他们还是从衣装上断定是殿下,就把首级割下送到大周王处去领赏了。”

陈公公静静地看着冷亦瑶,见她仍倔强地站在那里,身子并未有些微颤动,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叫道:“没有见到尸首就是还有希望,娘娘切不可因伤心难过而损伤了身体。”

亦瑶朝他微微一笑,复又望了一眼那座金碧辉煌的寝宫,对芷萱道:“我们走!”

陈公公惊异地望着面前这个外表看似娇柔但骨子里却渗透了坚强的十六岁的少女,但――她不曾有些微停留,翩翩的紫衣在风中摇曳,一如一株典雅芳菲的紫牡丹。

是!有谁还可以用牡丹这个花中之王来形容呢?

晨风微凉,落英缤纷。

冷亦瑶伸手接过一枚嫩黄的树叶,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少年俊逸的身影……

那个一向沉稳淡定的少年手里捏着一枚嫩黄的树叶,温润的面微微涨红,依然含着淡淡的笑――一如清风拂过的涟漪。

他朝她微微笑道:“清风摇紫叶,香乱舞衣风。”

亦瑶低低回眸笑道:“玉蝶弄花影,香凝粉翅浓。”……

是他低低的笑声在亦瑶耳畔动听地回旋,如一汪明泉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

转瞬间又到了牡丹池畔,那个少年回眸一笑,一双星眸波光潋潋,低低道:“改了,不够押韵。”嘴里说着,在纸上划了两下,再转到亦瑶手中,已然化作了一首七言诗:

云卷清气晓色寒,

霓落霜天对愁眠。

承月下楼弄墨痕,

曦凉襟袖花堪怜。

全诗对仗工整,语句清新,更为奇妙的是每句开头一个字连起来就是“承曦亦瑶”。但是他以景衬情,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凄婉忧伤的韵味。

“这么悲惨啊!”冷亦瑶暗暗好笑。

心里正在赞叹,忽见承曦将头微微回转,一双星眸在阳光下烁烁放光,低低道:“等我做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

亦瑶突然被吓了一跳,心里尽是麻麻的甜蜜,但嘴上低低笑道:“难道你还想luàn_lún?”

承曦浑身一震,脸色陡变,一字一句道:“不要用那个词!”

……

“姐姐,承曦哥哥……”芷萱只说了几个字,已经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亦瑶咬牙低语道:“兰子骞!徐晟睿!你们做的好事!”

“兰子骞?这关兰大人什么事呀?”

“那件红披风――大有蹊跷!”

“皇上此次发作有何症状?”

随着这句话,从竹林小径露出雪白衣袂翩翩的一角,有个挺拔俊逸的男子跃入冷亦瑶的眼帘。

有那么一瞬,冷亦瑶眼前出现了一种幻象,那个少年款款朝自己走来,一双潋潋星眸波光闪闪,每个眼睛中都有一个清晰的自己……

“承曦……”她低低叫道,随着这句话说出来,一颗清泪已滚到了眼眶。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她也一直以为自从父母双亡后自己孤独的心早已容不下一个陌生人的接近!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情不自禁!

徐承曦!

“娘娘……”

一声轻唤惊醒了梦中人。

亦瑶抬眼看时,却见来者是御医薛南廖,慌乱间甩下一络乌发,遮住自己微红的眼睑,对薛南廖道:“薛太医,今日来是为陛下诊病吗?”

半晌没有回音,亦瑶正欲抬头看,忽感到手上一热,低头再看,却见一双修长的手指握着自己的腕,心头一颤,耳畔有好听的声音徐徐传来。

“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力。娘娘证属肝郁气滞、胃失和降。应药用柴胡、白芍各五钱,白术、茯苓、香附、醋元胡各四钱,当归、川楝子、乌药、枳壳、佛手、苏梗、吴茱萸各三钱,黄连、甘草各两钱,以水煎服。”

“薛太医!”亦瑶叫道。

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四目对视中似乎已经听得懂对方要说出的话。

薛南廖微微的一笑仿若徐徐绽放的白莲,眼角忽然颤动了一下,眼波徐徐流转中,耳畔又传来他低低的话语声:“娘娘不必气恼,薛某这就去为他诊治!”

“诊治”这两个字似乎蕴含了无限深意,听起来是有些刺耳,亦瑶心中一震,朝薛南廖面上望去,他却又不说话,回眸一笑,朝徐晟睿寝宫而去。

“御医薛南廖参见陛下。”薛南廖嘴里说着毕恭毕敬的话,眼睛中却闪耀出一股炽烈的光华。

“进来吧。”

徐晟睿的声音一夜之间已经显得十分苍老。

薛南廖举步踏进寝宫。

绣着缠枝牡丹图案的淡紫帘幕低垂,案上残存的半支红烛已经歪歪斜斜地流了一滩烛泪,有两名幼小的宫女正战战兢兢跪伏在地上小心地捡起摔成碎片的玉瓶花碗。

“都出去,朕要跟太医说两句话。”

说话间一只玉枕好没来由地忽然抛了出来,正砸在一个宫女额上,鼓了个大包,那宫女不敢呼“痛”,只是轻轻吸着气,身子不住地颤栗。

薛南廖看了,心头火起,朝那吓呆了的二人使了个眼色,她们这才慌乱退去。

薛南廖上前一步,对帐幕后面微微笑道:“陛下,今日龙体如何?”

嘴里说着毕恭毕敬的话,眼睛转瞬间流露出一丝狠辣之光。

你!就是你――杀了我全家么?

你这个残暴奢华的狗皇帝!

透过飘摇的橘黄的


状态提示:第257章 身世--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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