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酒洗剑>序.那年的江湖夜雨
挥成笔直,仿佛一柄剑唰的一声出鞘。

气机流转,如极利风华,如豪放意气,如挥斥方遒。

速度极快的箭矢,竟是直接被无形元气化成的一剑,倏然割断!

雨仍在下。

城门上端,邺城的守门人迎着风雨,沧桑的面庞展露出几分阴郁惊讶:

“儒,释,道……居然联手在一起……”他喃喃低语几声,又回头望了眼邺城内。

万家灯火都已尽数扑灭,街道上的马蹄、急奔等纷乱声音是来自官兵护卫们——

城里出了什么大事?

再过了片刻,街道上有一队人马奔来,衣服上纹着朵朵傲霜凌然的梅花。

传闻中只听命于当今圣上的“梅花卫”。

守门人内心一紧,忍不住担忧起来:

刚才自己使出的“连珠三箭”,已是造化初境下不遗余力的极致招数,但还是被那冲城的三人轻松接下……看情况他们便是城中的犯事之徒……

那自己该不会要被梅花卫们戴个失责有罪的帽子吧?

守门人脸色难看,纵身一跃,从城门上笔直下落,重重地蹲在地上。

随后便膝盖半跪,任由雨水钻入他早就湿透的身体衣物。

可千万别是城中的那位大人出事。

……

……

城外。

那道士、和尚和书生骑着马奔行了五六里。

雨势已逐渐小去,像是贼老天快发泄完自己的情绪。

泥泞不堪的官道两侧,有荒草丛生,依着叶子深绿至黑的树木,树旁是一个单调简至的凉亭,站着个负手而立的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三骑驶来,眉头微皱。

陈庆终究没能活着离开长安。

那头三人中为首的书生忽然勒马停下,面朝那十二三丈开外的亭子,让道士还有和尚很是惊愕,还没等他们开口,书生就主动沉声道:

“陈庆出发前,专门嘱托过我,要是他此行未能成功,就把他儿子托付给此处亭内等候的人……”

书生指了指近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亭中人,道士和尚相互对视了两眼,看到同样的惊疑。

幽邃的雨夜,视线模糊一片,耳边灌满全是风吹雨打树叶哗落的泣声。

要不是亭边就挂有一匹马,他们或许就会忽视这黑衣人的存在。

而凭道士和尚造化境巅峰的实力,在如此近距离的神识感知下,却是没能捕捉到对方身上有任何气机,就像是面对夏夜里树林里潜藏的蚁虫,极难寻匿。

显然对方实力还要在他们之上。

驰骋境?

可陈庆既然有境界如此之高的帮手又或者朋友,为什么不入城一同接应,而是专门要在城外等候呢?

难不成是身份牵连,比他们还要麻烦,不仅出不了手,甚至连城都不能入?

这个疑问犹如一片阴霾浮现道士和尚的心头。

书生将怀中昏迷的男孩抱住下马,面色异样复杂。

他读万卷书,也行万里路,因而是猜到黑衣人的身份。

陈庆啊陈庆,你到底在想什么……

刺杀大周左相,还能说是为了消缓左相主张的新法新政。

毕竟这抑文重武、赋税繁重还大兴酷吏的苛政可谓猛于虎,害得百姓苦不堪言,向来不喜欢听官府规矩的修行门派势力更是不好受。

并不迂腐的书生能理解陈庆的刺杀行为,虽然站在书院的立场上他不能亲身参与,可他还是不合规矩地在邺城内出现接应,并护送陈庆的独子出城,表达自己对义士的支持。

但跟这种人接触——

书生看了眼那边亭子内仍保持站立不动的黑夜人,对方举止傲然像雄鹰。

有鹰在北地,其国名为燕,其宗名为日月。

那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暗叹一声,书生携着那个名为陈缘好的昏迷少年,走了过去。

“断然不可教这孩子修行你们的功法……”

书生跟黑衣人说了唯一句话。

对方回应他的是,嘴角上扬出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讥笑:

你管得着?

邺城外,江湖陌路。

……

……

头好痛。

自己这是怎么了?

隐隐听到周围嗒嗒踩踏声,这似乎,是马蹄?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脑海中一片混乱随即又涌现出陌生的记忆片段……

最近的记忆似乎是他在慌乱雨夜中,和……和父亲的那三位朋友逃离住宅院子,不小心滑倒在雨夜湿滑的道路上,磕碰脑袋直接昏过去。

环视四周,他这是躺在古时马车车厢内,外面除了马蹄声便再无杂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四肢,虚弱地动动身子,是个瘦弱少年的身体。

他苦笑一声,自己竟然是穿越了!

摇摇头,脑子清醒一些想起来——

陈缘好。

是叫这个名字。

他撇开马车厢帘子的一角,看见那个黑衣背影,内心困惑恐慌。

出了什么意外?那三位父亲的朋友呢?怎么是个陌生人?

父亲,陈庆,剑客,杀人,逃离……

忽然心头一阵强烈的悲痛涌来,他猝不及防地重新栽倒躺在车厢内。

陈庆,他的父亲,死了!

风寒侵入男孩的身体。

新生的陈缘好只觉得无比疲惫心累,再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是要避开现实的噩梦,要忘却失去亲人的痛苦,要避开前路未卜的迷茫。

马车轮轴滚动,沿着历史的道路向前推进。

大周帝国天观五年。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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