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愈:“又不打家什儿, 木匠还用不上, 就先盖房子。”

周培基:“不用木匠?不做门窗?这么多木头, 不顺便打个大衣柜啥的。”

周明愈扭头看莫茹。

莫茹给他眨眼:我是傻子呢,你自己拿主意。

周明愈道:“我们也没钱请木匠啊。”周培基他爹师承其父,做得一手好木匠活,据说还会雕花呢,不过现在也用不上, 多少年没人用的起雕花工艺了。

周培基一脸得意的样子,拍拍自己胸脯,“这里有个不要钱的,你可以好好请。”

周明愈:……

“我还是叫俺三达达做更放心。”

周培基见他瞧不起自己,不乐意了, “怎么, 你以为我不会?我跟你讲,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我从小跟着俺爷爷,什么没见过?”

周明愈:“见是一回事, 做是另外一回事。”

周培基扭头看莫茹, “哎,我说莫妮儿你别装了, 你说我不要钱白给恁当木匠, 他还瞧不上, 是不是有毛病?”

莫茹:……

周培基嘿嘿笑起来, “切, 装傻,骗得了我吗?”

周明愈:“其实真有点傻。”

周培基走到莫茹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瞅她肚子,又低声道:“你跑那麦地里去捡麦粒,捡了不少吧。”他寻思肯定是藏在她那个肚子里,要不怎么看起来这么大?其实他也不知道怀孕肚子多大,自从怀疑莫茹,他就偷摸留意她,总觉得她往肚子里藏东西……

莫茹:!!

周明愈赶紧过来把他和自己媳妇隔离开,“你想干嘛呢?”

周培基,“当木匠啊,白给你干活儿你还嫌弃。”

“你为啥要给我们白干活?”周明愈不得不小心,他生怕周培基太精明知道莫茹的秘密。

周培基咳咳两声,抬手扒拉了两下头发,“我这不是想练练手儿嘛。”

他从小跟着爷爷学木匠,不过一直娇生惯养的,他娘不许他干这个不许他干那个,结果这么大了都还以为他是孩子,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碰的,简直了。要是不上手练习,他怎么才能继承爷爷的手艺,做一个最出色的木匠!

周明愈:“哦,你是想拿我家练手啊,那你给做坏了怎么办?”

周培基:“怎么会做坏,我可得爷爷真传!”

“你怎么知道我媳妇儿去捡麦粒啦,你看见了?”

“对啊,她在那里跟傻子一样走啊走,谁能看不见?我还想去捡呢,可惜都是坷垃捡不起来,你们咋捡的?”

莫茹道:“我也没捡多少,都烧成炭了。”她一点都不怕,那麦子烧完以后一多半烧成炭,后来又下雨剩下的也被大雨冲走了。而且她在那里收麦粒的时候,别人都在其他地里干活儿,没人在她身边守着,所以根本不用怕。

周培基叹了口气,“可不是咋的,那么多麦子,白瞎了。”

周明愈笑道:“也不算白瞎,后来不是有人去掠麦穗吗?”

周培基一下子警觉起来,看着他俩。

周明愈立刻一副我随便说说的样子,可周培基却知道他肯定知道什么,不过看这样子应该不会说出去,就算彼此彼此,他又松了口气。

周培基挠挠头,“你就说用不用吧,我起码可以先帮你处理这些木头。”

“用,怎么不用呢?又不用花钱。”周明愈点头答应。

听他愿意用自己,周培基比他还高兴,“这么说定了啊,我回去拿工具来,这就开工。”

周明愈莫茹:他这是有多想当木匠啊。

周培基也不是哄人玩儿,他竟然真的家去拿工具,且不只是做做样子,而是真的得空就去宅基地那里帮忙处理木头。

他家大人居然也不管,张翠花也假装不知道,村里其他人倒是好奇这两家什么时候恢复“邦交”的。

有了周培基帮忙,周明愈动作也快起来,工具也衬手。他们先把木头处理一下,粗而结实的树干留着当房梁和房柱,次一等的当檩子。处理过的木头放着风干,下脚料就可以琢磨着做点别的。

周培基用棍子给做了一个木门,还做了一张长凳子。

莫茹看了看,“墙也没有,门倒是先出来了。”

周培基道:“到时候你先把围墙用棉槐条子一夹,这个门就可以用了。”

莫茹:好吧。

她觉得周培基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好像傻乎乎的,自然不会和他理论什么。

周明愈在那里刨地基。

他已经打听到望仙镇那里有个废弃的采石场,他打算到时候和莫茹去收点石头回来,有大石头当地基,房子就结实稳固,而且不容易烂。

莫茹去一边从汤罐里倒水给他喝,周培基在这里,他们不好说太多悄悄话。

就在这时候,张根发过来。

他看起来跟前两天那个绝望颓废的张根发又判若两人,恢复了战斗力,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我牛逼!”

“那个,明愈啊,准备盖房子呐。”张根发双手叉腰,总想学县里领导的架势,尽可能把小腹挺出来,只可惜实在是太瘦,肚子出来腰就凹进去,怎么都没有那个派头。

周明愈不冷不热道:“是啊,大队长有什么指示?”他寻思张根发可能是来刁难的,毕竟宅基地没给批。

张根发溜达着看了看,走到那堆木头那里,“这木头够了吧?”

周明愈道:“盖一间是够了,盖三间可不够。要是盖一圈,更不够了。”

木头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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