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什么走,你也一起来。”他抵住门。

她傻了眼:“啊?我也去?这不好吧......”

“废话真多,没看见我还带伤的吗,万一路上出事儿你承担得起吗?”他傲慢道。

你吃个饭又不是去上战场......她腹诽,不过摸摸肚子,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那我换个衣服。”

叶欣瑶是个话痨,不过只针对熟人,可能也是最近跟迟辰夫接触的多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一边吃饭一边就絮絮叨叨。

“其实我跟你说,想当年,别说这点儿小伤,有一次冬天我满手都起冻疮,饭呢还是照样做的!”她一脸忆往昔峥嵘岁月的表情,感慨道:“那时候啊,我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锅一个人洗衣服,我觉得自己真是条汉子。”

他低头扒拉牛排,不说话。

迟辰夫家教很严格,就连餐桌上面的规矩都一套一套的,吃饭的时候不能多说话之类的,那些条条框框让饭桌也变得死气沉沉,但是现在他看到叶欣瑶聒噪的样子,觉得她一个人顶一个菜市场,他不答话居然都能自说自话好半天,他觉得她很了不起。

当然,独角戏也不是那么好唱的,唱了一会儿,叶欣瑶自己觉得没意思,安静下来,在刀叉和盘子碰撞的声音中,自己黯然伤神地想从前。

她的确是有过那么一段日子的。

那是还在家里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强大到独立生活的时候,父亲那时候总出差,家里就剩下她和叶楠还有继母三人,所有的活儿都是她的,她清楚记得一年的冬天她的手因为生了冻疮连笔都握不住,写不了字,那些冻疮破了开来,是一道又一掉细小的伤口,非常痛,但是,家里的活儿都是她的,在那个时候始终不让她烧热水洗衣服洗锅的叶楠简直就是恶魔。

那时候她真的觉得她的手要废了,她才十三岁,她老是在洗衣服的时候想,万一手废了怎么办呢,手废了她也不想要活了,干脆死了算了,可是她又觉得她死了,继母和叶楠不就赢了么?她又不甘心。

现在回头想想,小孩子的逻辑真是很扯淡,她总觉得继母跟叶楠的目的是要害死她,现在她觉得自己那会儿是受害妄想症。

不论她们到底怎么想,那些苦痛都是真真切切的,给小小的叶欣瑶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最糟糕的是,当父亲出差归来,她怀着一腔怨愤对父亲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父亲也只是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要有一颗宽容的心,要忍。

可是叶欣瑶觉得自己不是个心胸宽大的姑娘,她没法不记恨过去这些事情,曾经有个信基督的朋友成天在她跟前传教士一样地说,你要爱你的敌人,要爱你的敌人,才能感化对方,她老是不留情的反驳,为什么要感化对方?她这一辈子,也不想假惺惺地跟那些对自己充满仇视的人握手言和。

所以现在,也是被这些明明微不足道却又难以忘记的记忆牵绊着,她做出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来,她与迟辰夫之间素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因为两个人根本没有熟悉到什么都能说,但是,这件事与他本身就有关,还是工作上的事情,她觉得矛盾又纠结。

“你怎么了?”他突然出声。


状态提示:52.话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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