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外出乘坐车驾都乃特制,车厢之外金银包裹、富丽堂皇、一眼便可看出富贵非常,因而平民所见多半避恐不急,是以这乃是其外出以来第一次遇到此事。

李令月好奇之下从车窗向外看去,只见一女子此刻正慌忙的跪在车驾前大声喊道:“求夫人救命,求夫人救命!”

护卫见她这般不成样子大声喊道:“此乃公主车驾,闲杂人等让开。”

刘翠萍不过是一介草民,无奈今日被一帮恶霸缠住只能慌忙逃窜,只是这恶霸来头甚大,普通百姓都望而叹气竟然无人上前搭救与她,因而不得己之下她才出此下策跪在马车前求救,她看这马车非同一般只以为是朝中命妇座驾,因而一上来便喊夫人救命,却未曾想到这里面坐着的竟然是公主,当下不由又喜又怕,喜的是若是公主肯搭救与她那她今日便可免遭一难,忧的是不晓得公主心性如何,只怕如此鲁莽拦驾不仅不能获救反倒受到额外责罚。

“你是何人?”兰儿皱眉问道。

刘翠萍听言以为是公主出言相问,当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遭遇详细述说了一番。

车上的兰儿和李令月听言都是不由皱眉,此乃天子脚下,又有何人敢在此处如此这般不惧王法欺男霸女?

“即是如此,你为何不去上报官府?”兰儿再次开口问道。

刘翠萍呐呐说道:“官府之中无人敢管此事。”

兰儿方才要细问,外面已然传来男子声音,“你既然知道此处无人敢管我的事情便该乖乖和我回去,你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兰儿听言不觉耳熟,这一细看之下当即发现站在外面竟然正是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几年来跟着长安一班纨绔子弟混在一起,自然学了许多不上道的东西,因着广纳美女便得了这长安头号花花公子的名号。今日的当街抢人之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因他长得fēng_liú倜傥又出身名门,抢来的女子一般也不伤及性命、新鲜几日过后给足了银两、许下好处便会放回去,由是还没人敢指摘他的不是将其告上官府,更有甚者愿意为妾为侍就此伺候他的也不在少数,是以他一贯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料今日这女子却颇为不给他面子,竟然闹腾至此。

刘翠萍见他这般说话不由心下凄然,当即哭着求救。

贺兰敏之顺着刘翠萍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的车驾,当下不甚在意的说道:“车里的是何人,下来给我瞧瞧。”

侍卫听言不由怒道:“放肆,此乃公主座驾!”

贺兰敏之原本以为这车上坐着的是朝中某位大臣的姬妾,如此说话也不过是想要看看这豪车之中坐着的女子是否貌美堪当得到如此待遇,此刻听到乃是公主车驾便想起武媚娘和李治害死自己母亲妹妹一事,心头累计多年的恨意如同滔滔江水般翻涌而出,登时就改了主意,出口挑衅道:“哦?若车里坐的真是公主的话那就更该下车行礼喊我一声表哥了。”

李令月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到过这般挑衅,隔着车窗呵斥道:“何人在此口出狂言?”

听这车上传来的声音不过是四五岁娃娃的样子,贺兰敏之由她年纪便确认这车里的正是武媚娘最为宠爱的小女儿了,于是语气更加恶劣以言语相讥讽。

李令月并不识得贺兰敏之,她和贺兰敏之二人虽然都时常到荣国府中,但是荣国夫人深知贺兰敏之心中恨意,因而一贯安排妥当使得两人避免相见,是以这乃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虽是如此兰儿却是一早见识过他的,眼下生怕贺兰敏之再次口不择言伤其视听,况且这大道之上百姓众多,若被人传了出去未免难堪,当下说道:“奴婢见过贺兰公子,眼下公主正要赶往荣国府一时无空与公子闲聊,荣国夫人等得久了只怕是要着急。”

贺兰敏之一向仗着荣国夫人的宠爱有恃无恐,此时听到兰儿用荣国夫人来压他一事觉得可笑,“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请你们公主下来与我说话?此时我也是要前往荣国府上,既然如此凑巧我们不妨同行如何?”

李令月见兰儿和那人这般说话当下问道:“那人是谁?”

“此乃过世魏国夫人之子贺兰敏之,皇后娘娘乃是其姨母,若论起关系您的确该称他一声表哥。”兰儿开口解释道。

李令月冷然道:“既然如此我的确是要下去见见。”

兰儿没想过小公主当真下车去见此人,但此刻却又不便阻拦,于是只能跟着下车。

刘翠萍听得他二人竟然相识,而那劫掠她的恶霸竟然乃是皇亲国戚,不由心下凄然,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李令月虽是年幼容貌却已经出落不凡,乍一看上去只如同是观音坐下童子一般招人怜爱,细细看去眉眼之间又与武媚娘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平白为其添了几分锐利之色。

李令月看向贺兰敏之,“我以前听闻皇兄提起过你,但那时因为你书写《三十国春秋》而得来的才名,今日一见当真大失所望。”

贺兰敏之见李令月出落的竟和武媚娘有着几分相似,当下恨意更甚,嗤笑道:“我如何轮得到你这个小娃娃前来评说?”

“你做下这般欺男霸女的行径,谁人不可指责?”

“倒是伶牙俐齿,你莫不是觉得我会怕你一个奶娃娃?来人,将人给我绑了!”

贺兰敏之身后仆从听言向着刘翠萍走了过去。

李令月见此怒道:“你敢!”

一时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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