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恐怖悬疑>长灯载夜行>第七百三十三章:梦魇

转过身时,白唐揣着兜散漫的站着,感知到他的视线后,懒洋洋的给了个眼神后,抬脚就走:“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好好养精蓄锐,再进行下一步。”

江复庭“恩”了一下,就紧跟而上。

白唐走得有些漫不经心,走姿懒懒散散的,只是那颗脑袋始终小幅度的微抬着,仰起脸来,有些肆意的享受着迎面而来的风。

“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一会送完你,直接跑一趟下面。”他突然说。

江复庭顿时没了散步的闲情,别过头来,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些。

又急急忙忙的下去?不是前两天才说以后不常下去了?

他这话虽然没有说出来,白唐依旧一眼洞穿:“你别这样看我,要不是这些糟心事,我也不会上赶着往下面跑。”

这语气说得好像自己耍小孩子脾气,非要拉着人一样。

江复庭闷着头,随脚一踢路过的枯叶,只是那枯叶连飘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承受不住他的脚力,清脆的咔嚓一声,碎了。

他张嘴想要替自己辩解,碍于白唐不给他机会,好在对方话音一转,说起正事:

“我去下面看看,有没有办法弄清楚这个陆长枯身上的能力,顺便找一下其他法子,寻回高雪那一魂。”

江复庭仰头看着要砸在自己脑门上的乌云,思索了下,轻声说:“那我排查一下陆长枯和陆长荣所有的联系人,看看能不能挖点什么出来。”

白唐一拍他的肩,理所当然地靠在他身侧,语重心长的说:“当务之急,先想办法确认,做这些事的到底是陆长枯还是陆长荣,或者两个人真的是合作关系,如果是陆长枯的话,得想办法拿出确切的相关证据,毕竟他是人,不像鬼说抓就能抓的。”

江复庭被他拍的原地一愣,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先应下:“好。”

已经到了这个点,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请白唐夜宵,两个人最后连闲聊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第二天江复庭果不其然的失眠了,他不到五点就睁开了眼睛,窗外小区里的路灯都还没熄灭。

他躺在床上侧过脸,能看到路灯映着大小不一的奇异光圈,透过窗帘隔着一层朦朦胧胧落进他的眼里,却照不穿他内心乱麻的思绪。

这看似有头的线索,可只要顺着往下一摸,不是断了,就是越拉缠得越紧。

绷得他一夜都无法安心休息,只要闭上眼睛一入梦,时刻就是陆长枯和陆长荣一模一样的脸。

他们不停地在脑海里,念着杨林生当初写给他看过的童谣,像一个录音机不断地循环播放。

“阿哥阿弟……”

他下意识的就轻声呢喃着,轻得好似尘埃落地,并没有什么不对

“阿弟啊阿弟,你为什么哭啊

他怀里抱着阿哥的手

阿哥啊阿哥,你为什么哭啊

他背上背着阿弟的头

奶奶拿起剪刀剪掉了娃娃的手

奶奶举起斧头砍掉了娃娃的头。”

江复庭念到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后背竟然觉得有点凉。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屋外的寒气仿佛穿过了墙壁,沿着缝隙一丝丝挤进来,垂地的窗帘缓缓飘动,帘子的角落不断被掀起,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窗帘后面鬼鬼祟祟。

江复庭心里的戒备顿时拉起,脑海里警铃大作,他沉着气,装作一副淡然无知的样子,将童谣后面缓缓念下去:

“缝缝又补补,

娃娃笑得乐呵呵”

他越念越慢,像是要把字在嘴里一个个的磨碎了,回点味出来。

帘子边角的掀动变得有些激烈,阴冷的寒风像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他的头顶,顺着他的脖子摸下来。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笃定,一定是陆长荣!

鬼并不足以为惧,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陆长荣是什么时候跟在他身上回来的,他居然连一分一毫都察觉不到。

这样一想,他甚至很可能已经和陆长荣在屋子里待了一个晚上。

江复庭背后突然冒出冷汗,还好他没动手,如果他动手了,自己可能真的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昨晚的梦,兴许真的不是普通的梦那么简单。

陆长枯和陆长荣不断在他的脑海里来回交替,他们在一整个梦里给他念童谣又是为什么?

只是洗脑吗?

他忽然想起陈意欢写的:他来了!

不是他们!

那其中有一个肯定是临时闯进来的,他闯进来是干什么?

江复庭心有余悸间,捏了捏手指,他眉目忽然一凛,厉声问道:“阿哥的手和阿弟的头又是谁砍的?”

屋子里的寒气短暂的凝固了一瞬,似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发现。

它自以为用一动不动的方式,就可以像变色龙一样将自己遮掩起来。

可江复庭的感知本就远远超于常人之上,只要嗅到一丝的气味,他都像饿狼一般穷追不舍。

冰冷的目光在自己的屋子里飞扫而过,他用毫无温度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陆、长、荣。”

话音一落,一阵刺骨的狂风忽然凭空而起,也不知道是江复庭的那个字触动了暗地隐藏着的鬼的情绪。

拔地而起的寒风,像一条巨龙将他的房间飞速扫荡。

轻飘的纸张如同寒冬腊月里的雪花,打着旋腾空而起,又在疾风快速抽走后,翩然落下。

野鬼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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