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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一章处处不顺

齐敏业到府的时候,齐蕊卿正坐在晴芝院里发愣,新生的弟弟取名为齐毓濯,取“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之意,越氏挂念顾元莲,顾不年节,拾掇了礼品派顾连易送去锦城。

越氏的本意,是要齐蕊卿跟着一起过去看看,齐蕊卿虽然心惦念,但想到京城布局,瞬息万变,到底还是狠下心,没有跟过去。

送走了顾连易,心里一直提不劲,齐蕊卿呆呆在晴芝院里坐了半饷,才见红蕉掀了帘子道:“小姐,二老爷进府了……”

齐蕊卿点点头,唤来灵雨吩咐几句,打发她出了门,韩氏和齐蕊泠自那日去了韩府后,一直未回,齐敏业回来的消息,总该要让她们知道,也好提前做番打算。

却说那头齐敏业带着家私美眷,趁着卯时城门将开的时候进了京城,此时大冬日的街还没几个人影,正好称了齐敏业不引人注意的心思。

还好门房提前得了吩咐,虽怪齐敏业天不亮进府,到底还是向内报了消息,将人引至荣庆院。

戴氏夜里睡得不好,叫了几回茶,将将眯了一回儿,听到齐敏业进府的消息,少不了折腾一番。

金枝和银兰手脚麻利地替戴氏净了面,将将收拾完毕,那头帘子一掀,进来个三十多岁的年人,一身藏青色棉袍,等身材,四方脸庞,双眼布满血丝,面满是长途跋涉之后的疲累。

戴氏一见,心里凉了半截,张口叫道:“我的敏业啊,你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乖乖儿!信不是说……”

“母亲!”

齐敏业急急打断了戴氏将要出口的话:“母亲稍安勿躁,父亲呢?我有要事要找父亲!”

说话间,齐金堂已从内书房里出来,他年岁一大,不似年轻人那般贪睡,齐金堂几年前已养成卯时起床看书的习惯。

“看你成什么样子?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急急燎燎,一点长进都没有!”

见齐金堂面不悦,齐敏业抹了一把脑门子的汗,虽是寒冬腊月,他本着急赶路,荣庆堂的地龙烧得又热,此时越发显出几分局促和狼狈。

“父亲!出大事了!儿子信不敢和您说,害怕被人抓了把柄,儿子此时再没办法了……”

齐金堂面色一凛,派人去叫齐敏仁,和齐敏业一前一后去了外书房商议,戴氏不好跟过去,只好派了金枝去二门:“看看二老爷都带了什么过来?”

庞氏得了消息,知晓不一会儿戴氏要派人来叫,连忙拾掇,紧赶慢赶着去了荣庆堂,谁知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堂内传来一阵年轻妇人的娇笑声和孩童咿咿呀呀的说话声,掀了帘子进去,正瞧见一个婀娜多姿侧对着庞氏的倩影。

听到动静,那人转过脸来,庞氏心一怔,却见那妇人不过二十下,生得柔娆轻曼,妩媚纤弱,正是江南烟雨氤氲过的美人儿。

“这是大嫂吧?听敏业常常说起大嫂的好,今日一见,果真是一番好气度!月娘见过大嫂……”

说罢,盈盈下拜,身环佩轻响,风姿怡人,庞氏忙错身扶住,心已是了然,这位,怕是二弟那位生下庶长子备受宠爱的美妾吧?

不过,大嫂?

庞氏心一哂,这个称谓,可真是耐人寻味,眼神在月娘的芙蓉面轻轻一转,看来眼前这位仰仗着膝下有子,对韩氏的位子虎视眈眈啊!

心冷笑,面却不动声色,再看戴氏怀,果真窝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儿,嘴里乖巧地叫着“祖母”,逗得戴氏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庞氏心不屑,面倒是浮起几分笑意,笑盈盈地从手褪下了个赤金镯子,一把套在月娘的皓腕,笑道:“出来地急,没戴什么好东西……”

月娘连连推让,最后见戴氏发了话,才小心收下,又奉了从江南带来的礼物,多数是些特产、布匹,庞氏拣着挑了两匹杭绸,倒也一番其乐融融。

这厢聊得火热,外院的书房,气氛仿佛冰冷到了极点,屋内点了好几个火盆子,齐金堂的后背,硬是冒了一层冷汗。

是谁?是谁要算计侯府?

不怪齐金堂多想,任谁听到自己的儿子不仅丢了官职,还被人抓住了贪赃枉法的证据,都免不了腿肚子抽筋打转。

偏偏对方送来证据之后,再无其他动作,好像一把悬在众人头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掉落,将人砍得头破血流。

齐金堂无心再追究齐敏业的过失,沉吟了一会儿,想起齐敏仁养外室的事情无端曝光,接着齐敏业又丢了官,侯府这一阵子,好像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一样,处处不顺。

将自己的分析说出,齐金堂瞟了一眼两个儿子的面色,接着道:“最近真是邪了门了,你们说,咱们侯府是不是被人给盯了啊?”

“父亲的意思,这里面有蹊跷?”

齐金堂点点头:“咱们府运作了多少年,眼看着能更进一步,偏偏在这时候,你们兄弟两个都丢了官职,不得不让人多想!”

齐敏仁点了点头,狠狠皱了皱眉头,这些日子他虽被罚自省,但外面的消息却从不间断,眼看着四皇子刘焱被圣禁足,东宫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听说他那两个舅子近日跟着岳父庞近尤,在太子跟前很是混足了脸面,春风得意得很,偏生他不好出门,晖哥儿自从回伤了脑袋,竟落了个头风的毛病,也不愿出门。

一想起外面泼天的富贵等着,偏生只能困在侯府的四方天地内,无法争取,齐敏仁忍不住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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