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醒来的时候,衣服刚被剥个精光。

眼前的一切令他难以置信。雕梁、画栋、红罗帐,丝锦被,以及面前长发及腰的少年。

人死后莫非落入一个混沌的梦境吗?

直到下身传来钝痛,才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少年提枪上阵直直冲了进来,何家下意识反应拳头挥了出去,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不属于自己原有的白皙双臂柔若无骨,打出去的拳头软软绵绵更似撒娇,仿佛下一秒就要攀附上前,欲拒还迎。

何家皱皱眉头,“喂!”他心中愤怒,话一出口却被吓住了。

这分明不是自己的声音,甚至不是自己性别的声音,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姑娘!柔软娇嗔。

不等他思考,痛感却消失了。初尝人间极乐的美少年兴奋过度,受不住刺激,啰嗦两下,软了下去。

两人都愣住了。何家这才有了时间,好好思考发生了什么。思绪回到死亡前一刻,他大概明白眼前一切为何发生。

怎么说呢,老天爷大概是可怜他。

他生前是个孤儿,从不知自己父母是什么人,孤儿院长大,模样生的异常艳丽,却有先天性心脏病,各类因素合在一起造成他性格孤僻自闭。

领养者来来去去,很多人看他第一眼会有兴趣,接触不到十分钟就会摇摇头离开,甚至有人当着他的面给予评价“不识抬举”。最初的院长看他可怜,给他取名“何家”。

何家,何家——何处为家。

后来老院长走了,新来的小杜是个有责任心的好人,一直想方设法为他找靠谱的寄养家庭,后来何家年龄渐渐大了希望越来越小,小杜也不着急,让他在孤儿院吃好喝好,供他读书,小杜对院里的孩子都很好,多年来凭一己之力苦苦支撑孤儿院。

何家念书时学习勤奋,出了社会成为职业操盘手。他拼命工作,想尽快赚些钱帮扶小杜,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封神的那天晚上,心脏骤停一命呜呼,死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如今估计还没过头七,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岔子,魂归春梦。

不错,除了梦境,还有哪里能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他低下头,自己的这具身体与前世完全不一样,彻底换了性别。

他内心有几分复杂,前世他身体不好,又忙于学习和工作,多年来压抑爱欲情求,始终埋藏于心底无法得到实现。现在自己的梦境完全随白日所思,得到满足,甚至添加几番古色古香的意境,看四周的陈列摆设目测还是个新婚之夜……

可惜……对象不太行?!

何家有些无奈。

少年生的白白净净,目测刚成年,面容俊美,细长的双目瞪得老圆,直愣愣盯着自己毫无斗志的“小朋友”,颓然跌落在外侧床沿,生无可恋的模样让素有“阎罗”外号的何家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几分小于等于百分之一。

对于不请自来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即便是梦,何家还是打从心底里抗拒,他顺手取过几件内衣,不动声色穿了起来。

他的刻意收敛还是惊动了小少年,眼见少年两眉皱成八字,嘴角委委屈屈瘪成表情包,何家有些慌了。他不擅长对付小孩儿啊。

他别过脸,假装轻咳两声,想缓和下这尴尬的气氛,匆忙间眼神就撞上少年澄澈又懵懂的目光,他小心翼翼道:“娘子……”

“噗……”向来淡定的何家还是被自己口水呛了下。少年一见着急了,伸出手朝向何家胸口想为他缓缓气,却一招不慎放错了位置,落到何家胸口旁的那团粉兔上。

两人愣住了,空气静止半分钟,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终小少年心理素质略差一筹,讪讪的放下手,垂下眼,小鸡啄米似点着头,期期艾艾小声嘟囔:“娘子对不起,为夫实在没用,令娘子失望了。”又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对何家道歉。

真是做错了事的小学鸡,何家内心毒舌一把。

“啊?娘子,什么是小学鸡?”

没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何家暗自反省,死过一次职业警惕性也抛在了身前。

又忍不住吐槽,传言古时候大户人家的男子都有十个八个通房,成亲之时性经验非常充足,为何他的春梦如此与众不同,别人是愉快享受,他却要来做心理辅导。

他一向不善言辞,只能大概拍拍少年肩膀,敷衍道:“没事儿啊,你还小,没经验正常,我像你这么大……”余光又瞄见自己胸前的两团粉兔,算了算了,既然身处这个梦境,还是符合情景的设定比较合适,“……我也没什么经验,日子还长,以后看看小黄画册什么的,慢慢也能练好。”

扯扯嘴角自嘲一笑,春梦谈什么以后不以后。

他思路混乱神情恍惚,笑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在少年眼里却是以为嫌弃他,少年再也忍不住,呜哇一声痛哭起来,吓得何家僵躺着不敢动弹。

小家伙别的不行,哭起来却体力充沛中气十足,嘴巴张得大大的,何家越看越好笑,原本烦躁的情绪反而得到缓解。顺手从床头拾了几颗大枣塞进他嘴里,少年没有防备,啊呜一下吃了进去,也不吞也不嚼,傻傻地含在嘴里。

空气终于安静了,何家也冷静下来。每个人清醒时所思所想都不一样,死了后还能有这么有趣的梦境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他生前没哄过小孩,现在这少年虽是自己的“丈夫”,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安慰了对方好好躺下睡觉。

他有一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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