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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所有人眼中的平射迫击炮,真的射击了。
没错,不是炮击,就像是射击。
迫击炮的初速本身就不高,500米的距离,在所有日军眼中,肉眼可见,炮管摆平的迫击炮炮弹划着并不平直,甚至有些歪歪扭扭的弹道向自己这边的阵地飞过来。
所有看见的日军,竟然同时生起了一种直觉,那颗炮弹貌似会射向自己。不由自主地,每个人都伏低了身子,哪怕面前有厚厚的掩体。
一颗炮弹,竟然让十数个目标感受到了威胁,这样牛叉的一炮估计也是没谁了。
时间仿佛被凝固了。
其实,那只是被吓坏了的日军的感觉。迫击炮炮弹初速虽然只有170米每秒,但跨越500米的距离也不过3秒的时间而已。
绝大多数“土匪”们,只听到“咻~~~”的一声尖叫,然后就看到城头的一个沙包工事绽起了一团火焰。
“麻的,打歪了。”被迫击炮射击巨大的冲击力冲得连连倒退的陈运发脸色涨红,不过不是因为打歪了而羞愧的,而是用力过猛给憋的。
如果不是这位一身钢筋铁骨,迫击炮发射时产生的巨大反座力能把普通人带出去好几米去。
重机枪工事里的日军却是一脸庆幸,这会儿谁都知道,那个疯狂的中国人,可不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嘛!
中国人在懊恼,大部分日军在庆幸,除了不屑还凝固在脸上的香川少尉。
很不幸,那枚射歪了的迫击炮炮弹就是那么巧,歪歪扭扭的正中香川少尉所呆的工事,巨大的灾难来临之前,香川少尉只来得及喊了声“哦卡桑”(日语:妈妈),沙包工事就被直着冲过来的迫击炮弹炸成了一堆废墟。
2.8公斤的弹丸以近两百米高速冲过来携带的巨大动能加上炸药爆炸的能量就是砖石做成的碉堡,也被证明过不堪一击,更何况几个沙包堆成的临时野战工事?它们的作用主要是是抵挡各类枪弹的射击。
没有人去关心承德城最高城防指挥官被直瞄迫击炮炸成了一堆渣,所有人都再度期待这第二炮会射向那儿?
以心情极度忐忑的日寇为甚,疯狂的中国人不知道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他们真的是做到了。
重机枪碉堡的火舌疯狂的向陈运发这块儿喷吐开来,500米的距离,除了92式重机枪的射程够得上以外,其余日军三八式步枪只能干看着。
可是,500米的距离,在视距里,正常的人体就像个鸡蛋大小,就算最精准的步枪射手也大多只能徒呼奈何,更何况向来不是以精准射击为目标的重机枪了。
陈运发根本不管向自己疯狂射击的日军重机枪,蹲在工事后面,在胆战心惊的炮兵上士的配合下,持续开炮。
一炮,偏了。击中了二十几米开外的承德城门口的古城楼,“轰隆”一声,古城楼被炸塌了半边,无数掉落的砖瓦和木料将城门口工事里的日军砸了个头破血流。
甚至有个工事里面的日军干脆就被巨量掉落的建筑材料给活埋了。其余日军根本就没去救援,被十几米高的一堆砖头砸下来,那还能有好?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跑路还好些。
第二炮,又偏了。一炮炸飞了两个城垛,四处乱飞的砖石及比子弹速度还快的碎屑又把数名日军砸得一头一脸的血。
第三炮,特娘的继续是偏的,这一发更离谱,直接飞过了城墙,把靠近城墙不远的一处大宅院的围墙给轰了个门洞出来。
不过,土匪们包括陈运发现在可没那个顾忌,在来之前刘浪就已经说过,绝大部分平民在日军来之前就已经逃出承德城,没来得及逃的,也被日寇抓了民夫,去给他们挖壕沟搬运物资。其余还能留在承德城内继续稳稳当当生活的,绝大部分都是想做日寇顺民的富人。
既然都想投靠日本人当二鬼子了,两军交战之时,陈运发又岂会做什么妇人之仁?
“娘的,老子不信就打不着他,继续干他狗日的。”打发了性子的陈运发,将上身那身伪装专用的破烂土匪装一扔,光着个膀子露着一身所有人都羡慕的流口水的腱子肉,扛着迫击炮对着日军阵地狂轰。
整个战场都安静下来了,除了战神一般的半果巨人扛着的迫击炮不停发出“咻”的声音,其余的枪声都自动的停止了。
不管是“土匪”还是日寇,都在等着那个疯狂的家伙,等着他什么时候能一炮命中重机枪碉堡。
对于“土匪”们来说,那是在等待胜利,只要重机枪碉堡被炸毁,其余日军不足为虑,所有的工事都只能在迫击炮的持续轰击中成为渣。
但对于日军来说,那绝对是一种难言的煎熬,尤其是碉堡里的重机枪射手和副射手。被一枪打死那是命不好,被一炮炸死那是命更不好,但这样坐等着被一炮炸死的感觉,简直比等着上刑场还要惨的多,完全是苦命,比黄连还要苦三分。
终于,在陈运发又连轰了七八炮,逐渐找到感觉着弹点距离重机枪碉堡越来越近的时候,碉堡里的日军首先承受不住了。
叽哩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