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言铮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绕着竹林跑了十几圈,又把飒芥教的拳法练了几套,等回到院中,就见刘嬷嬷陪笑着迎上来:“大小姐,你赶紧梳洗一下,过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对了,这是府中的规矩,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去给夫人请安,你以后早上起来别乱跑了,否则会被罚的!”

“哦,那其他人也会去请安吗?”言铮边洗脸边问道。

“是,夫人说了,府有府规,不会为了谁坏了规矩的!”

“我知道了!”言铮冷冷一笑,昨日吃了瘪,胡秀瑛这是卯足了气要给自己下马威的,她就过去看看她能使出什么招数吧犯!

言铮换了衣服,自己梳了发,额前的‘奴’字她自己动手剪了齐眉的刘海就遮住了,只是这刘海让她的眼睛显得更大,卡哇伊一样的可爱让她很不习惯,感觉会弱了自己的气势。

刘嬷嬷催着她过去,她不慌不忙地带上自己的防身工具才随刘嬷嬷走到了正厅。

进去一看,熙乾明坐在正中,胡秀瑛坐在侧坐,熙乾明的几个妾室,还有他的几个庶子庶女都站在一旁,三堂会审似地一起盯着她。

“大小姐给老爷、夫人敬茶……”孙嬷嬷端了茶盘递过来,示意她上前跪下敬茶。

言铮眼一扫,看见放在两人面前的蒲团微凸就知道这一跪没什么好事,她微微一笑,端过茶上前。

几个妾室幸灾乐祸地看着,那兴奋的样子就像看到一只羊很快就要落进狼口。

言铮失笑,谁是狼谁是羊只怕还不知道呢!

“言铮给父亲,胡姨敬茶!”言铮似乎没看到蒲团,只躬身把茶盘递到了两人面前。

熙乾明脸色一沉:“你不懂规矩吗?给父母敬茶不跪下吗?”

言铮淡笑:“父亲有所不知,孩儿的腿在端木家受过伤不能跪,父亲就体谅一下孩儿吧!”

“荒谬,我从没听说腿受了伤就不能跪的,熙言铮,你别狡辩了,你这分明是找借口蔑视长辈!”熙兴平在一旁叫道。

言铮冷冷扫了他一眼,今天能动了,这小子就张狂起来了?

“大哥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大哥和父亲在外打仗,弟弟妹妹们在老家享福,你们谁知道我在端木家都受了什么罪呢,我要能跪我怎么可能不跪呢!”言铮故作委屈地泫然欲泣。

熙兴平冷笑:“那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出卖了端木老将军,端木翊怎么可能会虐待你呢!你别在这装委屈,以你做的事根本不配再进熙家的门,是父亲仁慈才收留了你,你还不敬长辈,是不是一定要逼父亲把你赶出去?”

言铮就睁大眼看着熙乾明假装惶恐地问道:“父亲,你真的要把我赶出去吗?哦,我知道了,父亲娶了新人就忘记了旧人,这是要赶尽杀绝呢!父亲你可不能这样,皇上都说了,我和端木家的事一笔勾销,谁再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父亲如今功高盖主,连皇上都没放在眼中,哪会在意我这旧人的女儿呢……娘啊,你泉下有知……”

“住口,你胡说八道什么?”熙乾明差点被她气死,什么叫功高盖主,连皇上都没放在眼中,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中,他死给天看算了!

“父亲我哪里说错了?求父亲明示……”言铮无辜地眨眼。

熙乾明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女儿外表纯良,内地里就是一匹狼,他软硬不能,只好看向胡秀瑛。

胡秀瑛暗暗咒骂,假装没看到。

熙兴平会意,这是由着自己收拾这丫头呢,他就叫道:“熙言铮,在家跪父母天经地义,你今日要不跪就是没把父母放在眼中,我这个做兄长的一定要代父母给你立立规矩,来人,按着跪下!”

立刻就有四五个强壮的下人涌了进来冲向言铮,言铮眉一挑:“谁敢……”

她一扬手,指尖就撒出了一把粉末,那几个下人骤不及防就吸了进去,立刻东倒西歪地互相推搡起来,言铮往一边闪开,冷笑道:“熙兴平,我叫你一声大哥是给你面子,你既然不想要这面子就别怪我无情了!嘿嘿,你那么喜欢跪,你就跪吧……跪下……”

她脚尖一勾一推,蒲团就被她推到了熙兴平面前,随着她这声‘跪下’,熙兴平身子一软,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啊……”只听一声惨叫,蒲团里藏的针毯全部刺进了他的膝盖,痛得他就跌到了一边。

众人只见他

膝盖上血迹斑斑,还沾着不少针头。

“哟,原来这蒲团暗有玄机啊!”言铮嘲讽地瞪向胡秀瑛,故作委屈地说:“胡姨,我可是诚心把你当母亲迎进熙家的门的,你就这样对我,就不怕传出去被人骂你做后娘歹毒吗?”

“你……你对平儿做了什么?”胡秀瑛再忍不住了,气急地跳起来。

言铮冷冷一笑,看向熙兴平嘲讽道:“你真以为昨日给你的解药完全解了吗?熙兴平,昨天我已经警告你了,别惹我,你偏偏要惹我,那我就让你看看惹我的后果……这毒不解,以后我一叫‘跪下’,你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跪下。你就祈祷我随时心情好,否则在大街上我心情不好……你知道后果的!”

“啊……你这贱人……”熙兴平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打言铮,言铮冷冷一声‘跪下’,熙兴平身不由己地又跪了下去。

众人都看的心惊胆战,熙言铮这是什么妖术啊?

“你这畜生,你对平儿做了什么?”熙乾明沉不住气了,腾地起身,抽出剑就要往言铮身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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