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还早得很!”轻哼,但其实其中又有多少火气。

两个喝茶的男人听见了女人的动静,紫郧的目光闪了闪,安颐则是一脸心虚。

“你娘子所言属实?”

“这些年我对不起他们母子,如今战事已了,属下自请解甲归田,留在家乡好好照顾妻儿还有小弟,尽为人夫和人父的职责,望公子允许。”安颐挺胸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单膝跪了下去。

两个在旁讲悄悄话的女人见状,话说不下去了,安娘子也慌忙起身,跟着丈夫跪了下去。

“有话起来说,不用多礼。”

“谢公子。”安颐口中称谢,也扶着妻子起身。

“安先生既然要留在寡妇村不走了,不如帮着嫂子一块打理馆子可好?夫妻双剑合璧,无往不利。”

鱼小闲的话逗笑了屋子里的人。

“打打算盘管帐,我没问题。”夫妻俩昨儿也聊了许多,他从安娘子口中知道不少鱼小闲的事。

“我是怕大材小用了,安先生可别介意。”

“怎么会,我还要多谢夫人给我这机会。”安颐说得真挚,“也谢谢夫人照顾着我的家人。”

她高兴的拍手,“说什么谢,我和嫂子可是姐妹,中午不如来吃锅好了,把孩子们都带来,一来给安先生接风,二来庆祝你们夫妻团聚,三来,趁机会打打牙祭,大家乐一乐。”

“又让妹子破费,怎么能呢。”安娘子于心不安。

男人都在这,她没机会问鱼小闲知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身份来路,身份揭穿后,他还会留在寡妇村这小地方吗?

但始终找不到时机,抱着一个又一个疑问,安娘子和安颐回家了。

第十二章 决定去西北(1)

“咱们把五花马开到西北去,你觉得如何?”紫郧望着已经冷掉的早饭,眼底有一簇火花。

“有你当我的后盾,把馆子开到西北去,应该不成问题。”她想把冷了的菜拿去温热,一脸笑嘻嘻的,见安娘子能一家团圆很替他们高兴。“当然喽,如果皇朝的东南西北都能开上我们的铺子,到时候腰缠万贯,想往哪走就往哪走,多威风!”

“那你愿意跟我回西北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她垂下头,手里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你知道我早晚得回去。”他也不拐弯了,单刀直入的要求她的答案,不,不需要答案,只要她点个头就成了。

她眼里有他看不明白的东西,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让他有种心脏都要被冻结起来的错觉。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别的不说,单就家世门第便是重大障碍,我曾经想过,也许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夫妻,你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地位,说什么也不可能娶我这样门第低微的妻子,十四郎你说是不是?”

她也曾对两人这桩“婚姻”怀疑过,但是那时候她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他又病成那样,加上又未否认她以为彼此是夫妻的猜测,但对她的态度一开始真的谈不上和平,便以为自己就是个用来冲喜的老婆,这“喜”要冲不成她会有什么下场,她那时刚穿过来没想那么多,只是无可无不可的和他过起了日子。

“我只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西北?”他坚持着,神情有股执拗,眉毛竖了起来,面色如霜。

“我不能。”

“理由,给我能说服我的理由!”紫郧瞪着她,哼笑了几声,满身的冰霜跟暴风雪没两样。

这样的他很骇人,以前他虽不好亲近,却也不似现下这般冷酷暴躁。

看起来不给他理由,他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我不做人家的妾。”她如是说,掐着的指节都被自己捋白了。

宁为穷人qi,不为富人妾,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连穷困如寡妇村的姑娘们都深以为然,她没道理不明白。

“妾?”他嗤声,像是听到多么可笑又荒谬的话,“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把你抬进房里为妾的?”

“你那么矜贵的地位,难道能够承诺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再来,像他这样高高在上、被人仰望的男人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吗?

不愿为妾,不愿与他同去西北,不愿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说穿了,是因为她的自私。

她太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连在爱情至上的现代,门当户对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了,何况在门第观念根深蒂固的古代。

紫郧的喉咙上下滚了滚,哑然,被她的说词震慑得怔住了。

这是女子能说的话吗?从来只有善妒的女子才会这般,她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不,就因为他知道她不一样,才喜欢上她不是吗?

就因为她特别。

他差点忘了一点,她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人。

她说过,她那世界一夫只能有一妻,想要娶三个、四个妻子也可以,一定要先和离了,放对方自由,才能再娶。

紫郧的眼睛倏地眯起,死死盯着鱼小闲。

鱼小闲只觉得浑身冰冷,粗糙的手握得死紧。不说别的,就她这双手,怕是连大户人家的丫鬟都要比她细致白嫩,谁瞧得起她?谁瞧得上她?

更让她举棋不定的是,她知道,饶是她如何的知书达礼,她到了王府也只会被说成挟恩图报,藉此攀附上王府的女人。

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她一向看得很明白,她只是认清自己的本分,一旦认清现状,不去期望不该属于自己的,这日子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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