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四个月了还绕世界乱跑,这么大的雨,打伤了孩子,有她罪受,她做闺女的不懂,你当娘的也不懂吗?”
芸娘红着脸说:“妈妈说笑了,我不是主子的娘。”
妈妈看了一眼换了衣服之后的婉莹,如同一个神仙妃子,比自己家的姑娘还要俊俏,心中升腾出一个硕大的疑问,接着窗外电闪雷鸣,问了出来:“你们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夫人丫鬟??”
打扇子的小姑娘也问道:“下这么大的雨,你们为什么急着离开扬州城?”
流莺见三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刚好手摸到墙上挂着的琵琶,随手一拨,一串玉珠从琵琶里流出来。
“带你们出城是没问题的,只不过现在是夜里,河道上若是遇到关卡反而不好解释,不若明天天亮才出发吧?”
“姑娘,明天天亮就来不及了,请姑娘和妈妈现在就开船。”芸娘着急地说。
“雨这么急,已经到后半夜了,到了河口反而不好意思,我们这条船天亮肯定能出扬州城,你放心好了。”
“我是扬州知府追杀的人,姑娘白天过关卡不害怕吗?”婉莹望着那个跟自己神似的流莺说道。
“当然怕,不过我妈妈受了你的金子,我也不忍心你被他们缉拿到。”
“多谢姑娘。”
流莺又在琵琶上拨弄了几下,幽幽地说:“出了扬州怎么办?天涯海角,你往哪里逃?”
是啊!天涯海角,自己究竟要逃到哪里?夫君已经登基,皇后却不是自己。怀着孩子亡命天涯,却遭歹人雨夜追杀。
“我可以送你一程,接下来的路你想好要到哪里去?”流莺好像跟婉莹认识了三生三世一样。说话的口气没有客套,更没有生疏。
“昨天我想要去福建,今天我想回京城,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流莺叹息一声,信手拿下墙上的琵琶,抱在怀中,铃然细语道:“追你的人来了,能不能躲过他们的眼睛,就看你的命数了。”
话音刚落,轰隆的雷声中一阵凶神恶煞的狼吼传进画舫里。
三人惊恐的环顾四周,小小的画舫中,一明一暗两件小小的客室,根本没有藏身之地。
慌乱间流莺指着里面那一间说:“你去躺那里睡一会儿吧,我来跟她们周旋,你们几个进去伺候,衣服都换过了,应该没有什么破绽。”
三个人刚进了里间,三四个胸前穿着蓑衣的兵勇一脸流氓相的进了画舫。
“刚才有没有四个人上船?”
流莺故作一脸睡眼惺忪地说:“今天不做生意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兵勇们听到这样的蜂言蝶语就算先前想走,现在也有些不舍得。
吸溜着哈喇子,满脸横笑地说:“别不做啊!小娘子,我们给你银子还不成吗?”一个兵勇见了流莺这般睡眼惺忪,心里早就忘了自己身上的差事。
两外几个兵勇赶紧阻拦道:“知府大人奉了两江总督的命令无比要缉拿那四个人。哥哥不敢在此处逗留。”
“怕什么?几千号人全程搜捕,未必就在咱们这一片儿,更何况刚才你们也都搜明白了,这么大的雨,整条大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说不定就是还藏在知府家里没出来。”
“哥哥,不如你跟知府大人提一提,让知府大人在自己家里搜一搜,说不定就搜出来了。”
“我管他们搜得到还是搜不到!这么大的雨天,让咱们在雨里卖命,老子不干!你说对吧?小娘子?”流氓兵勇一面说,一面对着流莺调笑。
流莺挑着两只丹凤眼,不怒自威地指着四个兵勇说:“你们今儿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啊?”
流氓兵勇不羞不臊地贴着脸说:“小娘子,这个你都猜到了,看起来咱俩还真是有缘分!”说完正准备顺势在流莺的高峰上揩油。
旁边的妈妈,是风月场里的老女将,见流氓不掏银子先上手,心里十分忌讳,一把推开流氓兵勇说:“姑娘的白豆腐就凭你也敢吃。”
兵勇见妈妈阻拦,也知道这一行的规矩,从自己的衣襟里摸出半块碎银子,色嘻嘻地放进妈妈的手心儿里。
“妈妈,姑娘的豆腐我花钱,妈妈的豆腐能不能也白吃一口啊?”
“扯你娘的臊,老娘比你老母还大,吃老娘的豆腐,不怕硌掉了你的王八牙。”妈妈掂了掂银子,顶多半两,再看成色也是次等的劣质银子。直接骂道。
并且将银子直接扔到流氓兵勇手里,鄙夷地说:“半两银子还敢来船上浪荡,真是吃了狼心豹子胆。”
兵勇接住掉落的银子,辩白道:“妈妈,半两银子耍弄一次还不够吗?”
妈妈一听更是来了气,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狗屁!王八羔子,我家姑娘才出道一年,最是风华正茂,金贵无比的时候,漕帮的一个堂主上个月一百两银子才听了我们姑娘一只曲儿,你特么的刚才摸了我们姑娘的乃子,少说要给老娘二百两。”
流氓原本想接着追杀劫个色,没想到却被妈妈反讹二百两银子。别说自己没有二百两,就是有二百两,轻轻摸一下,还没摸到手就要二百两,也太特么的冤大头了吧。
“放屁,你闺女都破了身子了,摸一下能值二百两,你特么的论斤卖肉也不值二百两!”兵勇怎么可能吃了眼前亏,立马也反驳骂道。
妈妈一下子火冒三丈,冲着兵勇说:“艹你祖宗八辈儿的小王八崽子,你老娘才论斤卖肉呢!你全家才论斤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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