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文倒立在墙角,正无聊间,见墙角边一棵狗尾巴草开了花,狗尾巴花茸茸的,就顺手摘了一株,草杆含在嘴里,将那狗尾巴上下抖动着,真是用无聊来打发无聊,可是她又不能不乖乖地在这里倒立着,否则,那个游星予真的一气之下把她逐出了无极宫,她这么多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心里想了一会儿事,逗弄了一会儿狗尾巴草,竟然又睡了过去,幸好游星予没有再看见这一幕,否则胡子恐怕都要气飞了。
忽然,有一个人从无极大殿的拐角出来,往这边走了来,正是姬炫耳。招生事情结束之后,他原本是要回天机峰去的,但是江离天说如今天机老人在闭关中,他就算回天机峰去,天机老人也不用他照顾,新弟子的课程中,御剑术是要由他来上的,回去了还得下来,不如就先留在无极峰,反正无极峰的朝阳阁是留给他住的,他也不怕住得不自在,姬炫耳不便拒绝掌门师尊的提议,且觉得掌门师尊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何况,文逸仙那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无极宫添乱,于是索性就在朝阳阁住了。
今天早上在无极大殿上听完例会,见游星予不在十大弟子的位置行列中,一问才知今天的第一堂新弟子课正是他的理论课,他心中好笑,觉得文逸仙性子活泼野性,游师弟的理论课向来是枯燥无味得很,连他听了都几乎要睡着,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课堂上怎么样了。于是,从无极大殿出来后,他就绕着往书堂来了。
到了书堂大门口,不由得呆了片刻。只见文逸仙化妆后的令狐文正倒立着站在书堂的大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摇摇欲坠,嘴巴微张,口水顺着嘴角倒流着哈喇子,双目紧闭,她竟然倒立着都能睡着
姬炫耳不由得好笑,蹲了下来,盯着令狐文看了好一会儿。听见里面游星予的声音忽然大喊道:“下课!”他心道:“游师弟那个人认死理,且极好面子,若是看见令狐文被罚成这样,居然还能睡着,肯定会盯着她不放,隔三差五找她的麻烦的。”于是随手就抽了令狐文嘴里的那根狗尾巴草,在她的鼻孔处挠啊挠,总算立刻将她挠醒了。
令狐文正睡得香甜,忽然被人挠醒了,跟定然了爆竹似的,一睁眼就骂道:“谁敢挠姑奶奶?”见是姬炫耳正盯着她看,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自己这幅样子怎么被公子看见了,立马又跟鸵鸟一般把眼睛闭上了,同时不断地催眠自己:“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姬炫耳不由得笑了,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下课了,你可以放下来了。”
令狐文的眼睛又猛地一睁,对姬炫耳说道:“炫耳师哥,你且让一让,让我下来。”
姬炫耳于是笑着站起来,往左边让了让,令狐文一把身子放下来,里面上课的学生们就从书堂里面出来了,姬炫耳将令狐文的身子扳过来对着自己的正面,用手戳在她额头上,说道:“你啊,简直是胡闹。”
令狐文被他戳得不耐烦,拿掉他的手,生气道:“炫耳,连你也这样对我?”
姬炫耳看着她,小声说道:“不想再被罚,就先别说话。”接着,又用手在她额头戳了几下,不停地说道:“你啊,简直是胡闹。”重复来重复去,却只有这一句话,看得那些从书堂里出来的学生都莫名其妙。
众人对姬炫耳点点头,喊道:“姬师哥好。”姬炫耳也都对他们一一点头。
冷二刀走了出来,见姬炫耳如此戳令狐文的额头,抢过来拉过他的手就质问道:“姬师哥,你这是在干嘛?”
姬炫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冷二刀就是十分地不喜欢,冷冷地道:“不想她再被罚,你就让到一边去!”
冷二刀听了这话,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姬炫耳是来帮令狐文的,于是冷着脸,站到一旁去等令狐文。
最后,游星予从书堂里走了出来,正看见姬炫耳在用手戳令狐文的额头。他立马走向姬炫耳道:“炫耳师哥,你怎么来了。”
姬炫耳道:“游师弟,我听说这些新弟子的第一堂课是由你上,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有想到一来就看见了一个顽劣的弟子在这里罚站,我正在这里狠狠地教训她呢。”
游星予又瞪了令狐文一眼,对姬炫耳说道:“这丫头,不仅第一堂课就迟到,被罚站了还能在课堂上睡着,所以我罚她出来倒立。”
姬炫耳连连点头,也故意瞪了令狐文一眼道:“如此不可教也,是该罚。游师弟,正好,我那里还有许多御剑术的资料要整理,这丫头真好该罚,就罚她去帮我整理那些资料吧,她要是不整理好,我就不让她吃饭。”
游星予点点头道:“炫耳师哥,既然你这样说,这丫头就交给你了,原本我还想罚她抄一百遍《内丹心法》的,既如此,就罚她去帮炫耳师哥整理御剑术的资料吧。”
姬炫耳特意表现出十分感激游星予的神情,说道:“真是多谢游师弟,有个人帮忙可帮了我的大忙了,既如此,令狐,你还不跟我走?”
令狐文“哦”一声,跟在姬炫耳身后,跟得紧紧的,生怕被抓回去抄写一百遍什么《内丹心法》,那岂不是比要了她的命还可怕。
两人走了几步,冷二刀也跟了上来,对姬炫耳说道:“姬师哥,既然你那里忙,不如我也去帮忙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那里也好早点完事。”
姬炫耳知道冷二刀是为了跟着令狐文才跟来的,却又碍于